温柔递过一杯温水，指尖还带着点没散去的疲惫，“叶云舟昨天醒的，被部门的人接回去做检查了，命硬得很，就是还得养阵子。”

她顿了顿，目光往窗外瞟了眼，像是能穿透院墙看到什么，“至于荼南……这一周基本就守在你病房外那棵老槐树下，跟个桩子似的，刚才我进来时，还看见他站在那儿呢。”

温如白捧着水杯的手顿了下，杯壁的温热透过掌心漫上来。

他想起那天荼南沙哑的声音，还有脸上的腐蚀痕迹，笑了一下，“他的伤还好吧。”

温如白没想到，居然能对荼南都造成伤害。

想想天道强制他昏迷也是应该，要不然自己就得代替叶云舟这个男主大杀四方了。

“看着倒是没恶化，”温柔撇撇嘴，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是看着虚弱了点，估计是被你那一手折腾得不轻。”

“对了，他昨天还跟叶云舟呛了两句，好像是为了谁先来看你这事儿，俩大男人跟小孩儿似的。”

温如白露出黑人问号脸。

叶云舟倒是不奇怪，但荼南那个淡人性子居然和叶云舟呛声，有点想象不出来。

温柔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了一下，“其实也不算是呛声，就是阴阳怪气。”

“说就是因为叶云舟是个废物，才让你变成这样的。”

温如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一个邪神变的有情绪了，对他来说是好事。

说起来，自己这算不算是，在一点点将荼南拉下神坛？

荼南站在门口，脸上的腐蚀痕迹淡了很多，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猩红纹路藏在鬓角，不仔细看几乎瞧不出来。

他没进来，目光落在温如白身上，黑沉沉的，像浸了水的墨，“醒了？”

声音还是有点哑，却比那天清晰了不少。

温如白点头，“刚醒。”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窗外的风卷着槐树叶沙沙响。

还是荼南先动了，他走到床边，视线扫过温如白苍白的脸，最终停在他没什么力气的手上，“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睡了，”温如白摇摇头。

荼南蹙了一下眉，“你的身体……”

“没事，就是还有点浑身无力。”温如白笑了笑，故意晃了晃胳膊，“过两天就能蹦跶了。”

旁边的温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插了句：“你还是先把粥喝了再说蹦跶的事，我去给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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