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白的尾尖懒洋洋地扫过床沿，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我为什么要帮他们？我说过了，根本没兴趣当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他抬眼看向克洛诺斯腐烂大半的侧脸，目光在那截暴露在外的颧骨上停了停，忽然笑了：“不过，我很想知道。”

“你费尽心机把世界搅成一锅粥，最后到底能捞着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其实温如白是有答案的。

反派嘛，做事从来不会去想能得到什么好处，只会觉得，这么做他会开心。

所以温如白明知故问，只是为了给克洛诺斯下套。

尾尖突然缠上克洛诺斯垂在身侧的骨手，带着点冰凉的温度轻轻晃了晃：“是能长出新肉，还是能让这破幻境变成真的？”

克洛诺斯的骨指被尾尖缠得一僵，那截泛着冷白的指骨轻轻动了动，像是在感受魅魔尾巴上细腻的绒毛。

他沉默片刻，腐烂的脸颊转向温如白时，眼窝深处的幽光忽明忽暗：“捞好处？”

“我不需要。”他的回答和温如白想的一样，“既然这个世界烂透了，那就毁掉。”

温如白蜷起尾巴勾住对方的手腕，指尖顺着骨缝摩挲上去，转了话题，“说起来，你这身子到底还能撑多久？前两天身上还挂着那么点肉，现在就只剩下骨头了。”

“应该离彻底垮掉不远了吧？”

这话像是戳中了克洛诺斯的痛处，他猛地抽回手，黑袍下的肋骨发出一阵细碎的摩擦声。

温如白却得寸进尺地凑过去，鼻尖几乎要撞上他腐烂的下颌：“不过没关系，这世界也离毁灭没多久了。”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尾尖扫过克洛诺斯的腹部：“如果你还想重温刚刚的一切，可得抓紧时间。”

“等你肉体彻底垮掉，世界毁灭，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过，也只能是用那样自欺欺人的方式。”

克洛诺斯突然伸手掐住他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脊椎。

温如白却没挣扎，反而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怎么，戳到痛处了？”

“亡灵法师的骄傲，原来这么脆弱。”

克洛诺斯的指骨微微颤抖，掐着后颈的手却慢慢松了劲。

他能感觉到怀中人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腐烂的锁骨上，那点活人的温度烫得他几乎要后退。

温如白却像没察觉似的，伸手扯开他黑袍的领口，盯着他胸腔里跳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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