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几个小时的时间，云七七和周瑾辞等人抵达香江的码头。

码头的风裹着咸腥味，吹得云七七脸部僵硬，那股咸腥味差点没把云七七给送走。

周瑾辞穿着厚厚的粗布棉布攥着磨毛边的船票，指节泛白，身旁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帆布包鼓鼓囊囊，没人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喂！让让！”尖细的女声像锥子扎过来。徐正清急忙侧身，一个烫着爆炸头的女人挎着亮闪闪的人造革包挤过去，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傲慢的节奏。

她路过时嫌恶地瞥了眼帆布包，仿佛那上面沾着瘟疫。

排队检验船票的队伍前面，几个穿着花衬衫、喇叭裤的青年正用粤语说笑，时不时回头扫一眼后排的人。

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故意把锃亮的黑皮鞋往林建军脚边碾了碾，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大陆仔，带够番薯了没？”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听得云智章眉头紧蹙，他看着自己那双布鞋上沾着的泥点，在光滑的水泥地上那么刺眼，这一刻，云智章骨子里的阴狠微微一露，手指暗中轻弹，手心的石子一下子打在那小胡子男的小腿

“啊……”小胡子男猛的往前扑倒，连带他那些猪朋狗友一起摔了个底朝天。

“哪个扑街仔敢推老子。”小胡子男四处观望，眼里的火星冒起。

云智章周瑾辞等人低着头，一副不关事的模样。

云七七和张草丫两人交换一个目光，路过小胡子男的时候，故意用力踩了一下检票员脚上的翘板，导致小胡子男再次被绊倒。

“你这个扑街仔……”

小胡子男没注意是谁踩的翘板，直接破口大骂，可对上检票员的瘆人的目光，小胡子男瞬间闭嘴了，他敢欺负大陆仔，可不敢欺负香江的本地人。

穿制服的检票员见小胡子男老实了，继续不耐烦地挥着小旗，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喊：“快点快点！别磨蹭！”

周瑾辞和徐正清紧紧的护着云七七和张草丫，云智章，跟着人流往前挪，几人粗衣麻布引来无数道鄙夷的目光，不过周瑾辞几人都自动忽略过去。

这时，有人故意撞了云智章一下，帆布包掉在地上，一个破罐子滚出来，里面是云 友晴向村民换来的咸菜。咸菜汁洒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渍。

“啧啧，穷酸样。”不知谁在背后嘀咕了一句。

云智章蹲下身捡瓶子，手指碰到冰凉的地面，也碰到了那份沉甸甸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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