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被迫抬头望着祁鹤的眼睛。

她看不透，更看不懂。

连她讨好时的称呼一并否认，是要杀人灭口的意思吗？

看过弹幕，她知道祁鹤学了很多年的综合格斗。

如果祁鹤真的想杀她，她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

怎么办？

这好像又回到了她最初面对的问题。

怎么办？

这段时间她做的所有努力不都是为了逃脱既定的命运？

可好累啊...

苏瑶深吸了口气，紧紧闭上眼睛。

如果死亡是恶毒女配的既定命运，那她累了，毁灭吧，死在祁鹤手里也挺好的。

至少知根知底，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丑八怪。

可还是有一滴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度秒如年。

好似回到了当年高三放假前的最后那节课。

每分每秒都像是被拉长了般，充满煎熬。

她在等待命运的审判，等来了少年低低的叹息。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裹挟着血腥味还有依稀的茉莉芬芳。

苏瑶抓紧了袖口。

她没有睁开眼，依然能感受到越来越近的距离，近到有柔软的唇擦过她的侧脸，停留很久。

“苏瑶，去过生日。”

终于，她听到了答案。

就在她的耳边，灼热的、鲜活的、复杂的。

“咔擦。”

门被打开，少年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依旧冰冷。

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苏瑶睁开眼对上祁鹤冰冷的眼神，她抓着门把，踉跄着起身。

少年依旧半跪在地，于是俯视的动作换了主角。

他仰头，苍白的脸因为几滴血变的艳丽浓稠，深邃的目光冷厉，翻涌着粘稠的黑。

“生日快乐。”

听不出情绪的四个字，让苏瑶心惊肉跳。

她说不出此时心中究竟作何感想。

但——

逃。

这个念头侵占她的大脑，将所有其他的想法碾碎。

苏瑶跑了，早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身体已经驱使她夺门而出。

看见停在远处的黑色迈巴赫，恐惧才逐渐消散。

她回头，最后看了眼苏家别墅。

是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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