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从车窗灌进来,怀里的小狗打了个喷嚏。宋舟赶紧拉上玻璃。
再抬头时,破中巴的车窗外,那个捡废品的人的身影已融化在夜色中。
大概是附近的居民吧——宋舟想。
冰花慢慢攀爬上带裂纹的玻璃,也好似附到宋舟的背上。
他裹紧被子,窝到中巴车最长的一条座位上,把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小狗也抄进被窝。
摸摸小狗柔软密实的脑袋毛,又摸摸自己的脑袋。
研究着手感像不像。
忽尔冒出一点奢望。
忽尔又跌落到挫败的谷底。
外面寒风呜呜作响。
破中巴像一艘风雨中的船,载着他和小狗,在忽上忽下的梦里,漂泊一夜。
早晨,牛老板还没过来,破中巴的车窗上被人敲了敲。
宋舟从车座上欠起脑袋,睁开迷蒙睡眼,看到穿警服的人在车窗外晃。
窗玻璃被唰啦拉开,程鹏扒在窗口说:“宋医生,我们订盒饭时给你订了一份,搁这儿啦!”
程鹏伸手进来,把一份盒饭搁在一张车座上。
“谢谢。”宋舟含混地说。
“客气啥!”程鹏关上窗玻璃离开了。
宋舟起身,用矿泉水将就着洗漱一番,跟小狗分吃了盒饭。
看着小狗舔净最后一口,他揉了揉那小毛脑袋:“我要回家了。你要好好听壮壮的话,知道吗?”
然后下车,把小狗留在车上。拿出手机想打个网约车,才记起没电了。
到警用帐篷里瞅了瞅,看到了电源和充电器。
得充一会儿电再走了。
手机连好充电线,搁在一只小凳子上。
自己走出帐篷,望向不远处焦墟。
昔日时光和烟熏火燎交错,他不可遏制地想起卷毛。
不由自主地朝那边走近。
现场被警戒线围着,他不能进去。
只能在周围恍惚地绕着圈,不知今昔何年。
忽然站定,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胡同。
明明是白天,前方忽然一片昏暗。他仿佛看到一个爬行在地上的身影。爬着爬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由邱松变成宋舟。
也许,是时候回到原点了。
他在胡同里反复来回走着,琢磨着自己的步伐。
试图丢掉身上阴魂一样附着的“邢幺”的影子,试图寻找丢失的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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