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口气:“于爱爱每每短暂清醒,就动这几个手指。ICU 的护士说,她一直以为是无意识抽动。足足两天都这样,她觉得不对劲了,刚刚才突然看明白。”
“哎呦,你说说,真不容易,跟特务暗号似的。”
常廷感叹着,朝周正正招了一下手,“走,过去看看。”
常廷和周正正进入ICU缓冲室,穿上消毒隔离服、鞋套,戴上口罩,带着执法记录仪,在医生和护士的陪同下,全副武装地进入 ICU 病房。
病床上的于爱爱,像一个摔散后重新拼合,又拼得不太对的玩偶。
从前总是偏左扎着的长发早已剃掉,脑袋上缠绕着纱布,脸肿胀发青。
身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引出的透明袋子里积着淡红色渗液。
身上多处骨折的部位已经手术过,手臂和双腿上不是打着石膏,就是支棱着的寒光闪闪的金属外固定架。
像一只被钢钎串起,即将放到炉架上烤的鹌鹑。
曾经拥有的健康和美貌全部失去。
真是惨啊。
医生小声提醒他们:“患者能保持清醒的时间不长,最多十几分钟。你们拣重要的问。”
常廷点点头:“明白。”
“于爱爱,”常廷开口道,“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现依法向你了解有关你坠楼一事的情况。你只需如实回答能回应的问题,身体不适可随时示意停止……”
说到这里,常廷看着她,有点发愁。
于爱爱颈椎骨折,脖子固定着,脑袋动不了。喉管切开处插着套管,随着一下一下的呼吸发出 “嘶嘶” 的气流声。
原本漂亮的脸肿得发紫,鼓得鸡蛋一样的眼缝间,稍稍能看出眼珠转动,根本做不出表情,也看不清眼神。
不能说话,也不能用眼神示意。
常廷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金属骨针的尖端从三根手指的指尖里探出,看得人跟着幻痛。
好在比过“110”的两根手指还能动。
常廷举起自己的左手到她脸前,说:“我提问,你用手势表示是或否。”
他竖起食指,“是的话,比1。”
又把食指和拇指圈起:“否的话,比0。明白了吗?明白的话比1。”
于爱爱的左手食指翘动一下:1,是。
“很好。现在我问你,你是自己跳楼自杀吗?”常廷直奔主题。
于爱爱食指和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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