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祖国叶尔羌、二分之一波斯血统的老外老婆夏伊达为减轻中国老公的疼痛感,正抽着鼻子红着眼睛讲着笑话,以分散重伤员老公的注意力。讲的笑话应听众点播,因为听众想知道更多家里的事。笑话不新了,家里发生的真事旧闻,一度沸沸扬扬炒得火热。
话说管着预备役的阚老大去当南征前线总指挥,而挂牌司令林云不管不顾,预备役这里便一时群龙无首。有一次搞五公里武装越野,某个老兵倚老卖老偷懒,出大营时就把枪弹携行具藏草丛里,想返回时再来取,结果找不到了。于是全团早饭、中饭都没吃,千把号人一起寻枪,好在日落前在一个狐狸洞里给找着了。
见老公笑意灿烂,老婆备受鼓舞,大嘴咧更开,笑道:“你猜那犯贱的老兵怎样了?他呀,被文绉绉的文化干事当着集合的队伍,耳光加前蹬加侧踹,后来连擒敌拳都用上了。哈哈哈---”
好笑。李又熙刚想笑出声来,夏伊达一口亲在了他嘴上,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和头发道:“不能笑,会牵着伤口的。”
这时李英爱抽了抽鼻子,伸手捉住丈夫的手,“你要当耿恭,不要当烈士。赶去嘉峪关养好伤,带领大军再打回来。”
李又熙闻言很有哭出来的冲动,当耿恭肯定比当烈士划算,可出发时的6800人到现在只剩16个伤残病号,自己哪有脸去说卷土重来啊。
“夫君,十三将士归玉门。”
李又熙几番深呼吸,咬牙忍住肺部伤疼,却没能忍住心头的伤痛,缩头用被子擦掉冒出来的眼泪花,缓缓点了点头。
“安西白发兵的故事,快快讲来。”
“得令。”宋从龙喝一口清凉的坎儿井水,清清喉咙,“话说唐…”
“宋团长,让同志们准备准备,我们要出发了。”
“嗯嗯,好,李队长。”宋从龙无论表情和应答都挺正常,可等战士们呼啦啦站起身来时,发现他突然间抱住膝盖嚎啕大哭起来。
大车稳稳走着,但路面不平总是要摇晃。乌兰牧骑随团医疗队队长李英爱和队员夏伊达一左一右分腿跪坐在李又熙身边,这样的坐姿人能稳当些。坐在车尾的宋从龙伤势不碍事,有足够的闲工夫评价躺在车头昏迷不醒的军长李又熙。“长相一表人才,打仗天下无敌,把妹也是一枪两个。军长啊,你可千万熬过来,别死!教我打仗,教我把妹。神枪手,我的腾龙兄,那晚上咱们偷看军长的家信,你担心窑姐无情无义。今日我告诉你,她们有情有义着呢,你就别担心了。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