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秋唇角扯了扯。

太像了。

这双眼睛简直和她的汐汐一模一样，甚至眼角那颗淡淡的、不明显的泪痣也如出一辙。

想着，她讥讽地勾了勾唇，在心底嘲笑着自己。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一切不过是她重伤之下出现的幻觉罢了，她的汐汐不会在这的。

“慢慢喝，别呛着，把这颗药也咽下去。”盛南汐从瓷瓶里又取出了一颗小药丸，轻轻地塞到了妈妈的嘴里，又喂她喝了一小口水，让她将药丸顺了下去。

“嗯……”

沈静秋气若游丝地应着，可思绪却恍惚不已。

她总觉得，这个姑娘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像自家的汐汐。

十几年前的一个雪夜，她发烧了，小小的南汐端着药碗来到床前的时候，语调也是这般。

沈静秋将药丸咽下，下意识地摇摇头。

很快，盛南汐就扶着她倚靠在了一旁的废弃集装箱上。

爸爸的伤势太重了，没办法再耽搁，她必须尽快给爸爸处理一下伤口。

她小心翼翼地将人翻过去，用剪刀将中弹的那一块布料剪掉。

弹孔在暗弱的光下呈现出诡异的光泽，撕裂的皮肉向外翻卷，随着微弱呼吸的频率，伤口处不断向外涌出温热的血液。

弹孔边缘的皮肤已经有些青灰色了。

盛南汐看到狰狞的伤口，咬了咬牙，一阵心疼。

眼下的工具不齐全，子弹就是爸爸最好的止血栓，倘若这个时候取出子弹，可能会引起大出血，严重些甚至会要了爸爸的命。

迅速思索了一下，盛南汐眸光一沉，迅速们解开了医疗包，取出了生理盐水，配合着灵泉水替他冲洗着伤口。

灵泉水混合着血水流了一地。

沈静秋倚靠在集装箱边上，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盛南汐正熟练地给盛明远处理着伤口，眼泪无端的滑落。

“爸爸，坚持住……”

盛南汐将水壶放到一边，看着他的伤口，声音嘶哑地开口。

她这话一出，旁边的沈静秋怔了一瞬。

爸爸？她是在喊明远爸爸！？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盛南汐，四目相对的刹那，眼中蓄满的泪水终于决堤。

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小身影，逐渐和眼前的人儿重叠。

真的是她的女儿！她刚才并没有看错！

“汐……”沈静秋再也忍不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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