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的热风裹着砂砾,在骆驼蹄下卷起金色雾霭。苏念安望着远处起伏的沙丘轮廓,腕间的菩提子忽然轻颤,金砂纹路里浮出片嫩绿的棕榈叶图案,叶尖还沾着颗晶莹的水珠,像刚从晨露里捞出来的。
“再走三十里就是图阿雷格人的绿洲。”阿石勒紧驼绳,龙渊剑鞘上的云纹被晒得发烫,剑身在鞘中轻轻嗡鸣,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他指向东南方,那里的天际线泛着淡青色的光晕,“昨天夜里我梦见这片沙漠在下雨,雨里飘着中国的桑树叶。”
林霜的新箭囊已装满刚换的鸵鸟羽,羽管上的班图语“路”与汉文“途”纹路正随着驼队颠簸微微发亮。她取出支箭搭在弓上,箭镞映出的星图里,中原的“天河”与埃及的“牛奶路”交汇点上,多了颗闪烁的绿星,“那是绿洲的方向。沙漠里的星比海上更亮,连指引的路都格外清楚。”
骆驼的蹄声在沙地上敲出沉稳的节奏,苏念安低头看着驼铃下挂着的瓷片——那是从吉萨港捡到的宣德青花,缠枝纹里的纸莎草图案旁,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小的刻痕,像个未写完的“沙”字。她用指尖摩挲着刻痕,突然听见前方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水流在沙层下涌动。
“是地下河。”阿石翻身下驼,龙渊剑插入沙地三寸,剑刃周围的砂砾竟开始微微泛潮。他拔出剑,剑身上沾着的沙粒里,混着几颗泛着光泽的陶土碎末,“这些陶土的烧制手法,和长安西市出土的汉代陶俑很像。”
林霜将箭尖贴近地面,羽管上的荧光纹路突然亮起,顺着某个方向延伸开去。她顺着光的轨迹往前走了十几步,脚下的沙地突然陷下去一小块,露出半截埋在沙里的木牌。木牌上刻着幅奇特的图案:上半部分是中原的“井”字,下半部分是阿拉伯的“水”符号,中间用波斯的藤蔓纹连在一起。
“有人在这里挖过井。”苏念安蹲下身,用湛泸剑拨开木牌周围的沙,发现木牌下方的沙层里,嵌着几根朽坏的木杆,杆身上还缠着残存的麻绳。麻绳的编织手法她很熟悉——是泉州船工常用的“防滑结”,绳纤维里还沾着些红色的颜料,和敦煌壁画里的矿物颜料成分一模一样。
驼队继续前行,当那片淡青色光晕逐渐清晰成绿洲轮廓时,苏念安突然看见绿洲边缘的棕榈树上,挂着个眼熟的物件——那是个用和田玉与绿松石拼成的平安扣,一半是中原的云纹,一半是埃及的圣甲虫图案,正是林霜在金字塔入口处发现的玉坠样式。
“是伊克蒂尔商队的标记。”阿石加快脚步,龙渊剑在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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