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极北冰原的第七日,一行人踏入了瀚海城邦的地界。
与冰原的苦寒不同,这里的风带着咸湿的暖意,道路两旁的胡杨树叶正泛着金秋的光泽。可这份本该惬意的景致里,却藏着挥之不去的阴霾——沿途的村落大多空无一人,木门歪斜地挂在门轴上,井台上积着半寸厚的灰尘,只有偶尔从断墙后窜出的野狗,用警惕又饥饿的眼神盯着他们。
“不对劲。”苏念安勒住缰绳,星枢剑在剑鞘里发出细碎的嗡鸣,“按道理说,瀚海城邦靠着东海渔获,本该是最热闹的时节。”
阿石翻身下马,拨开一间农舍门楣上挂着的蛛网:“屋里的灶台还是温的,像是刚离开不久。”他指着灶台边散落的鱼骨,“这些鱼骨泛着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过。”
兰丫头突然从冰族战士肩头跳下来,小跑到村口的老槐树下。树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孩童涂鸦,此刻却被一层薄薄的灰紫色粘液覆盖。她伸出手指沾了点粘液,凑到鼻尖轻嗅:“和生树说,这是海里的坏东西留下的味道,和银面人身上的黑雾是亲戚。”
“蚀星之力。”苏念安心头一沉,“看来银面人说的是真的,东海的封印确实破了,蚀星之力已经蔓延到了内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十余名身着皮甲的城邦卫兵策马奔来,为首的队长看到他们腰间的兵器,立刻举起长刀:“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已经被划为戒严区,不准通行!”
“我们是来查探东海灾情的。”苏念安亮出星枢剑,金色的光芒让卫兵们下意识地后退,“村里的人去哪了?”
队长看到星枢剑上的星辰纹路,脸色微变:“你们是……守印人?”他收了刀,翻身下马时膝盖打了个趔趄,“半个月前,海里突然冒出好多怪东西,长着章鱼的触手,外壳比铁甲还硬,上岸就开始抓人。城主组织卫兵抵抗,可那些怪物杀不死,被砍断的触手还能自己长出来……”
他抹了把脸,声音发颤:“后来城里来了个戴银面具的怪人,说只要我们把所有孩童送到海边祭祀,那些怪物就会退去。城主不肯,当晚就被怪物撕碎在城主府里。剩下的人没办法,只能带着孩子往内陆逃,我们这些卫兵留下来断后……”
“银面人!”阿石攥紧饮魂剑,剑穗无风自动,“他现在在哪?”
“不清楚。”队长摇头,“他只来过那一次,后来就再没出现过。但那些怪物越来越凶,昨天还看到有条三十丈长的怪鱼在海里翻涌,背上全是眼睛,看得人头皮发麻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