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目光深邃地望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

“不后悔？”他轻声问道。

杨戬毫不犹豫地抬头，那双本该清澈的眸子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不后悔！待我学成之日，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说罢，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岩石上，三声闷响在山谷间回荡。

“求您收我为徒！”

凌夏微微摇头，衣袖轻拂间已将杨戬托起。

“收徒？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

看着少年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他继续道：“暂且收你为记名弟子。若日后能让我满意，或许......”

“弟子明白！”

杨戬迅速收敛情绪，眼中重燃坚定之色。

凌夏目光转向远方的云海，突然问道：“你可知道，你真正的仇人是谁？”

“不是......杨天佑吗？”杨戬面露困惑。

“是，也不是。”凌夏的声音飘渺如烟，“他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见杨戬欲言又止，他抬手制止。

“不必追问。这是你自己的因果，待你修为有成，自会知晓。”

杨戬的情况，与先前的哪吒何其相似，都是各方势力博弈中的一枚棋子。

若没有他的干预，按照原本的轨迹：杨天佑将杨戬卖给邪修后，不仅拿不到承诺的银两，反而会命丧黄泉。

而杨戬在邪修的百般折磨下黑化觉醒，要么反杀邪修，要么被阐教所救。无论哪种结局，最终都会成为阐教忠心耿耿的弟子。

前者是其他势力的算计，后者则是阐教的修正。

如今，有他这个局外人插手其中，这场精心布置的棋局，怕是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

凌夏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转身望向云海深处。

“走吧，该开始你的修行了。”

两人再度现身，已经身处一个山巅，凌夏挥手间一个古朴的院落出现。

院落古朴典雅，青砖黛瓦间流转着淡淡的道韵，院中一棵古松虬枝盘曲，松针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着七彩霞光。

“从今日起，你便住在这里。”凌夏衣袖轻拂，院门无声开启，“每日寅时起床，先挑满十缸山泉水。”

杨戬望着院角整齐排列的青铜水缸，每个都有半人高，又四下打量着院落，不禁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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