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台最深处。
沈星河站在殿前,恭敬地看着老旧椅子上坐着的那人。
那人身披猩红蟒袍,蟒袍上绣着一头九尾金凤。
那人满头白发,面容却如稚子,只一双深沉眸子里充满了沧桑,仿佛一座无尽的深渊。
那人只是坐在那里,整个乌衣台就充满了血腥味道。
那人。
正是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乌衣台执掌。
仙人榜排名第九的小黄门王采。
百年前天机阁列青秀榜,王采位列第一。
百年过去,他后来居上,列入仙人榜。
虽然只入第九。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绝不只是第九而已。
因为他上一次出手还是十年前。
他只身入江湖。
一拳递出,掀起滔天巨浪。
将止境九重天的无双城城主重伤。
至此之后。
曾与白帝城齐名的无双城破,再也没有与大周皇室扳手腕的底气。
无双城李家也成了有名无实的无双城主。
“老师,姜惊蛰这把刀,有点锋芒太露了!”
沈星河看着这酷似少年的面容,眼底没有半点儿多余情绪,只有尊重。
“既然他选择做这把刀,自然是越锋利越好。”
王采从旧椅上起身,双眸看着寂寥黑暗,仿佛看到了正与姜约坐谈的少年。
“他比你聪明,也比你狠辣,是个好苗子,可惜......”
沈星河想到那满院尸体,沉默片刻后点头道:“的确,我不如他。”
“你不用多想。”
王采回头看了沈星河一眼,温和笑道:“他是一把刀,而你是握刀的手,刀子可以锋利,出鞘见血,但什么时候出刀,取决于握刀的手。”
“弟子明白。”
“你不明白。”
王采说道:“当年你走投无路拜入我门下,可你骨子里还是个读书人,看不惯乌衣台的行事风格,听不得那些污言秽语,所以这些年不敢以真面目视人,更不愿踏入朝堂半步。
可你不知道。
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朝廷如果没有乌衣台,没有我们这些鹰犬走狗,天下早就乱了。
花无忧的卷宗是你亲自交给姜惊蛰的。
他该不该死,你最清楚!”
“他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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