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七是奴仆。
却也是修行者,是战场厮杀的将士。
若非因为他们是姜家私奴,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座上客。
可现在,他脸上多了一个‘奴’字。
这几个清晰的巴掌印伤害不大,那‘奴’字也伤不到要害,却压得让他直不起身。
姜惊蛰看着他脸上的印记,良久才缓缓道:“姜四琅干的?”
姜二七沉默。
“先弄点儿吃的吧,我饿了!”
姜惊蛰没有再问,穿上旧袄,神色平静地走了出去。
门外。
姜三九低着头,额上同样刺着字。
他握着柴刀正在院子里劈柴。
一刀一刀。
沉闷声音飘荡在这清冷院子。
其余奴仆见姜惊蛰出了主房卧室,都惴惴不安前来问安。
世家门阀不比小门小户,即便是奴役也充斥着各种阴谋算计,被打发到这度园的,都是些斗争失败者,他们此生的命运,大抵就老死在座院子!
之前度园无主还好,至多就是吃不饱穿不暖,饥寒交迫罢了。
如今度园来了主人。
想到听到的那些流言,他们已提前嗅到了血雨腥风。
那是从他们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
“我知道你们都在害怕。”
姜惊蛰目光扫过众人,神色平静道:“害怕我这主子脾气不好,更怕我这主子脾气太好,当然也怕莫名其妙就卷入不属于你们的斗争,落得个凄惨下场。”
众人闻言,将头低得更深了些。
姜惊蛰继续道:“说实话,我也怕,我初来乍到,举目无亲,京城很多人都想我死,不怕告诉你们,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死过两次。”
“就因为死过两次,我不在乎再死一次。”
“所以我不管你们到底真的因为得罪人被发落到了这院子,还是带着使命而来,我只有一个要求!”
“这院子里的任何事,不准让任何人知道。”
“包括老太君!”
“这是我的底线,也是你们的命!”
“当然,你们也可以再赌一场,大家都是没什么前途的人,迟早要烂在这死沉沉的院子,搏上一搏,或许能过得好些也说不准。”
众人依旧沉默。
但有几人那死寂沉沉的眸子里却渐渐多了些许微光。
“好了,去准备午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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