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糖渍地图(第1页)

运河的腥风被货栈厚重的木门隔绝在外,只留下沉闷的喘息和浓得化不开的霉味。空气里浮动着陈年谷物、受潮麻袋和铁锈混合的浊气,吸一口都呛嗓子。

萧小墨被姐姐紧紧抱在怀里,小身子还在微微发抖,像只受惊后炸毛的小猫崽。他小脸埋在姐姐带着汗水和淡淡血腥味的颈窝里,小手死死攥着那根沾满黑泥的娘亲糖人签子,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墨儿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萧清漓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目光却如寒星扫视着这座巨大的废弃货栈。月光从高窗的破洞漏下几缕惨白的光柱,照亮了堆积如山的破麻袋、生锈的铁箍和满地狼藉的碎木屑。每一处阴影都像是潜伏着噬人的怪兽。

贺连城背靠着一堆鼓囊囊、散发着霉味的麻袋,独眼在昏暗中锐利如刀。他撕下衣襟一角,草草包扎着胳膊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浸透了粗布,他却哼都没哼一声。另一只完好的手紧握着鱼竿,竿尖斜指地面,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少主人,”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粗粝的喘息,“追兵暂时甩掉了,但此地绝非久留之所。东厂的鹰犬和翻江龙的水鬼,怕是把临州府的阴沟都翻遍了。”

萧清漓点头,小心地将萧小墨放在一个相对干净、堆着些破旧蒲团的角落。她这才从怀中取出那个从乌篷船舱底夺来的青铜匣子。匣子冰凉沉重,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暗的金属光泽。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匣盖。里面静静躺着两样东西:

1. 一卷用深褐色油布仔细包裹的书册,油布边缘磨损得厉害,透出岁月的痕迹。

2. 一块约莫婴儿手掌大小、非金非玉的令牌碎片。

碎片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从更大的令牌上断裂下来的。材质温润中透着冷硬,触手冰凉。碎片上雕刻着极其精细的沧溟波涛纹,与萧清漓腕间掌门令的纹饰同源,却又不尽相同,带着一种更古老、更神秘的气息。

萧清漓拿起那块令牌碎片。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碎片的刹那,她腕间那枚沧溟掌门令仿佛被唤醒,发出一阵极其微弱、如同蜜蜂振翅般的嗡鸣!一股清晰的、带着血脉相连感的温热感,从碎片传递到掌门令,再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开来!

她心头剧震!这碎片,果然与沧溟核心传承有关!它像是掌门令缺失的一部分,又像是一个更古老信物的残骸。

“贺爷爷,你看!”萧清漓将碎片递给贺连城。贺连城仅存的独眼在看到碎片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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