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襄三十年的秋风格外萧瑟，卷过北京紫禁城金色的琉璃瓦，也卷动了御书房内那盏孤灯的火苗。

杨过靠在宽大的龙椅上，玄色常服下曾经挺拔如松的身躯，如今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虚弱。

他望着窗外飘落的黄叶，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案上冰冷的倚天剑的剑鞘。

五十三岁，于帝王而言正当鼎盛之年，于武学宗师而言更是内力精纯的巅峰，可他却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曾经浩瀚如海、生生不息的真元，正如同退潮般不可逆转地流逝。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无形的沉重枷锁。

“夫君！”

小龙女的声音清冷依旧，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忧切。她端着一碗温热的参汤走了过来，素手如玉，轻轻放在案上。

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虽已年近花甲之年，容颜依旧清丽绝伦，只是那双曾映照星河的眸子深处，沉淀了更多无言的心疼与了然。

杨过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握住小龙女的手，淡淡一笑：“无妨，我只是有些倦了。”

他轻描淡写，目光却投向悬挂在书房正中的那幅巨大的《天汉寰宇全图》。

从极北的冻海，到南溟的玄冰之陆，从西陲的大洋，到东极的殷洲大陆，朱砂笔勾勒出的疆域辽阔得令人窒息。

杨过实现了当初的誓言：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可这丰功伟业的背后，是那来自少室山巅、斗酒神僧洞穿时空的箴言，如同冰冷的诅咒，终于缓缓降临：“强行扭转乾坤大道，代价便是自身气运反噬，难享天年！”

龙襄三十七年、寒冬时节，一场罕见的暴雪覆盖了北京城。

紫襄宫内、万籁俱寂，杨过奄奄一息的躺在龙榻之上，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六十载岁月，三十七年帝王生涯，开疆拓土，再造华夏，功绩震烁古今。然而此刻，他只是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

小龙女静静地坐在榻边，握着他冰凉的手，一如当年在古墓时，生死相依。她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与决绝。

皇贵妃完颜萍，贵妃欧阳白雪，淑妃程英，德妃陆无双等众女，皆泪流满面肃立在一旁。

杨过眼中闪过最后一丝光彩，仿佛看到了终南山古墓中那具寒玉床，以及自己一生的过往。他嘴角微微上扬，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缓缓闭上了双眼。

寝殿内死寂无声。侍立一旁的皇太子杨天羽、以及其他皇子、公主，还有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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