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瑶听到绝望的咒骂，

“狗官！粮仓明明有粮，宁可烂掉也不给我们一口！”

听到痛苦的呻吟，

“娘..冷...饿...”

听到压抑的密谋，

“东门粮仓守卫换班是丑时三刻...老王说他认识里面一个小吏，或许能...”

还听到一个低沉有力，试图维持秩序的粗狂声音，

“都别吵！省点力气！明天我去西市看看能不能找到活计，换点吃的回来...”

说话的是一个脸色黝黑，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身边围拢着几个眼神相对清明的年轻人，隐隐是这群流民的头领。

苏梦瑶记住了他的声音和样貌。

夜色里，苏梦瑶继续充当鬼影，避开巡逻队，苏梦瑶潜入西市区域。

白天这里是半废弃状态，夜晚却成了另一种繁华之地。

几条狭窄的巷弄里，人影憧憧，低声交易着各种违禁品，

粮食，药品，盐，甚至武器。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裹着厚皮袄，眼神精明的胖子，绰号肥鼠。

此时肥鼠正和一个面色阴鸷，腰间鼓囊囊的男人低声交谈。

“北边来的消息，图勒前锋离京畿不到三百里了...”

“禁军副统领陈豹最近手头紧得很，输了不少，他那个位置...

嘿嘿，可是能换不少粮食...”

“听说宫里那位....咳，龙体欠安，三皇子和五皇子斗得厉害，连带着羽林卫和内侍省都开始站队了...”

苏梦瑶像一个录音机，将每一句低语都录入脑海里。

每个点位都是接收到有效信息就离开，

很快苏梦瑶就像打卡一样来到了兵营外围，

你要说为什么不派玄琅出来打探消息？

苏梦瑶表示，玄琅自有它自己的任务要做。

苏梦瑶绕到靠近城卫军一处营房的区域。

这里戒备森严许多，但可难不倒苏梦瑶。

苏梦瑶藏身在一棵覆雪的大树上，屏息凝神。

没一会儿就听到哨兵疲惫的抱怨，

“妈的，这鬼天气站岗，脚都要冻掉了！上面就知道克扣粮饷！”

换岗士兵的对话，

“听说了吗？昨天抓的那几个细作，根本就是饿疯了的流民，

身上那狼纹匕首是他娘捡的破铁片自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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