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百草堂内。
夜色如墨。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宁芙手中的云锦上洒下细碎银斑。
她端坐在窗边椅上,指尖捏着一根银针——那是半月前青鸢借给她的。
针尖在缎面上笨拙地穿梭,每刺几针便要停顿片刻。
可以看出她似乎马上就要绣完一对交颈鸳鸯,只是线条歪斜,羽毛凌乱。
"给。"青鸢捧着青瓷盏走近,盏中干茉莉散发着清香,"昨日晒好的,大姐特意用蜜熏过。"
宁芙拈起一朵干花轻嗅,紧绷的眉心稍缓:"嗯。"
青鸢望着那幅惨不忍睹的绣品——与李灵芝的手艺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可当她瞥见宁芙指尖新添的几点血痕时,到嘴边的调侃又咽了回去。
青鸢抱臂倚在窗边,月光勾勒出她戏谑的嘴角:"真稀奇,堂堂螭吻将军竟学起了闺阁刺绣。"
宁芙指尖银针不停,声音平静:"只是消遣。"
"呵。"青鸢轻嗤一声。
她早注意到——自半月前起,每当李当归在院中练剑,宁芙必在窗边执针。
拿脚后跟想想都知道她是为了谁。
可惜那双手能精准刺穿敌人咽喉,却绣不出一片规整的羽毛。
"要我帮忙么?"青鸢突然俯身。
"不必。"宁芙淡淡回答。
"就你这速度,怕要绣到明年去。"青鸢戳了戳歪斜的鸳鸯喙。
宁芙抬眸:"你会刺绣?"
"飞针走线本是一家。"青鸢指尖银光一闪,三枚暗器钉入房梁。
宁芙低头继续穿针:"我亲手做。"
宁芙忽然搁下绣绷,目光投向窗外空荡荡的院落。
月光将青石地砖照得发亮,却仍然照不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往常这个时候,李当归总会在那里练剑,长剑破空的声音会一直持续到三更天。
"别等了,"青鸢把玩着手中的银针,"他今晚不会回来。"
宁芙没有答话,只是固执地坐着。
她知道李当归今晚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可是她想等,哪怕等到天明,也要在李当归踏进院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他。
"青鸢..."宁芙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好想见他。"
青鸢手指一颤,银针"叮"地掉在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宁芙,不知她怎么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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