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草木清香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凉到骨髓的寒意。
远处崖边的古松,叶子竟开始簌簌凋零,连山间的风都似带上了刃,刮过皮肤时隐隐作痛。
这不是剑刃的锋芒,而是一种贴合天地大势的规则之力,像季节更替般不可抗拒,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对赵诚展露杀意,要将他这团“炽烈的生机”彻底凋零。
就像是夏天的草叶茂盛到了极致,就要开始枯萎凋零一般。
即便赵诚周身气势如骄阳般霸道,在这股肃杀面前,竟也隐隐有了被压制的迹象。
可赵诚的眸光非但没暗,反而愈发炽盛,死死盯着下方的谢清眠,眼底甚至闪过一丝兴奋。
这等贴合天地大势的剑意,可比青竹剑瓮的招式精妙多了!
“交代?”
他放声大笑,声音震得云海翻腾,“我是来问罪的,可不是来给你们赔罪的!
我要得交代,自会向剑庐拿。
你要的说法,也尽可自己来拿!”
话音未落,赵诚周身煞气骤然炸涨,如深海海啸般的汹涌,从他周身翻涌而出,直撞云霄。
那煞气带着斩过千军的烈,竟硬生生将谢清眠引动的秋杀寒意撕开一道口子,连天空的云层都被冲得向两侧退去。
他手中方天画戟猛地向上一扬,戟尖划过半空的刹那,丹田内的真元如决堤的瀚海般奔涌而出。
戟尖流转金辉,挥洒出无边云海翻涌如潮!
横断云天!
当此之时,他身边似有无穷蛟鲸翻跃于云海之中,遮天蔽日,气象万千。
整片云海裹挟着蛟鲸,如移动的山岳般轰然压下,锋芒直指谢清眠。
谢清眠抬眼望着这片遮天蔽日的云海,青袍衣角被云风拂得微扬,轻笑一声,洒脱写意。
“倒是个野修小辈,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这一戟的路数,怎么倒像我剑庐的‘云海吞锋’?”
他目光扫过云海的流转轨迹,又意味不明地瞥了眼缩在后面的剑龙子。
说罢,他负手而立,既不抽剑,也不催发真气,只是静静地看,仿若在赏秋。
可就在云海刚刚下压几丈距离时,天地间的肃杀之意突然动了。
风骤然停了,连飘落的树叶都悬在半空。
阳光像被冻住,落在地上的光斑不再移动。
空气凝得像铅块,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割喉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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