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并不知道,对面的主帅乃是来谷银奴——那个与他结下杀子深仇的人,但其布防动向,却恰在他的预料之中。
来谷银奴虽有上万精骑,却没有贸然渡河,只在北岸就地扎营。第二天一早,工兵便开始搭建桥梁,木筏在水面轻轻晃动,斧头劈砍木头的脆响断断续续传来,在河面上荡开细碎的回音。
蚩水宽不过三丈,若是在枯水季,骑兵完全可以直接趟过去。吴班与李老七率领斥候骑兵,沿着河岸不断靠近,想借着芦苇丛的掩护干扰对方修桥的节奏。
可每次刚靠近,北元军中就会响起一阵强弓劲弩的嗡鸣,密集的箭矢如飞蝗般射来,打得唐州军斥候只能拨转马头,望风而逃。
武安君就在城头静静看着,北元军修桥的动作快得像搭积木,下桩的士兵踩着木筏在水里稳如磐石,不过半个时辰,一座能容两骑并行的简易木桥就横在了河面,桥板在水流冲击下微微颤动。
武安君有些犹豫了,北元骑兵正顺着木桥大摇大摆地过河,马蹄踏在木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此刻正是半渡而击的好机会。可对方如此明目张胆地渡河,会不会就是为了诱使自己出城?
“大人,再不出击,就晚了!”断雨第一个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急切,“这么好的半渡而击的机会,岂能错过了?如今渡河的骑兵不过堪堪过百,咱们在城中有两千骑兵,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把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武安君何尝不心动,指尖在城墙砖上轻轻摩挲,可他还在等——李老七跟吴班派出去的斥候还没有回来,就怕对方已经有骑兵从上游渡河,正等着他出城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可不想成为那只螳螂。
突然,数骑身影在远处的沙丘后出现,正是唐州军的斥候。而他们身后紧紧咬着的十数骑,正是北元骑兵的斥候。
只见那北元骑兵,虽然身在疾驰的马上,却能接连左右开弓,箭矢如影随形。唐州军的斥候接连中箭落马,马嘶声混着惨叫声,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全部被割下了头颅,串在马鞍旁成了敌军的战功。
断雨看着这情形,后背一阵发凉,暗自后怕——显然北元骑兵已经在上游渡河,一旦他们方才真的出城,这支隐藏在暗处的骑兵就会将他们一口吃下。
北元的斥候并没有离去,反而骑着马贴着城墙根来回跑动,不时勒马扬鞭,对着城头发出嘲弄的呼哨,挑衅的意味十分明显。
若是以前,武安君还真就奈何他们不得,但如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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