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泥泞的官道,溅起浑浊的水花。
马车内的气氛,一如车外连绵不绝的阴雨天,沉闷而压抑。
第五日的清晨,马车终于驶入了常州城。
城内的景象,比他们想象中还要萧条。
马车在一家名为“福来客栈”的门前停下。
几人要了后院一处独立的跨院,关上院门,便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
房间内,芷云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竹哨,走到窗边,吹出了一声短促而奇特的鸟鸣。
声音尖细,却传不出院墙,这是璇玑楼内部最隐秘的联络暗号。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桌边,为众人倒上热茶。
“清月姐姐收到消息,会尽快回复。”
众人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屋外的天色,由昏黄转为深蓝,最终彻底沉入墨色之中。
直到子时将近,窗棂处才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叩击声。
“叩,叩叩。”
一长两短。
是回信。
芷云身形一闪,已然来到窗边,从窗缝中取回一个蜡丸。
她将蜡丸捏碎,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
五人围拢在桌前的烛火旁,昏黄的光晕,映着他们凝重的脸。
柳如烟接过纸条,缓缓展开。
清月的字迹娟秀,却因急切而显得有些凌乱。
“常州现在加强了巡视,知府也在禁止外出,到处都是守卫,无法见面,万望见谅。”
“知府仲偲,为人贪婪狠毒,一手遮天。”
“多年来,他以治水为名,大肆敛财,中饱私囊,常州河堤年久失修,早已是空壳。”
“知府衙门旁,便是刘家被安置的院落,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我能被仲偲纳为妾室,亦是耗费一年心血之功,平日里步步为营,不敢有丝毫异动,能探听到的消息,实在有限。”
“常州兵卫处指挥使,名叫梁谷,尚有几分良心,却胆小如鼠,不敢与仲偲抗衡,只能暗中接济百姓。”
“仲偲手下,除了兵卫处那二百兵士,常州府另有十名私自豢养的暗卫,有五个是蜕凡境初期。”
“万事小心。”
纸条上的墨迹,在烛火下仿佛活了过来,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形的压力。
柳如烟将纸条缓缓放在桌上,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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