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身明黄色的太子常服,早已被尘土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那张俊朗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
但他那双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因为他知道,他肩上扛着的,是百万人的性命,是整个大胤南部的安危。
这,便是父皇给他的考验。
这,便是他身为储君,必须承担的责任。
迁徙的队伍如同长龙,在龟裂的大地上,缓缓移动。
路边,不时可以看到倒毙的尸体。
有老人的,有孩子的。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不祥的气味。
王曌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抬头,望向北方。
柳如烟,你说的对。
大灾面前,人命关天。
就在太子王曌带领着百万灾民,在酷暑与绝望中艰难北上之时。
盛京城内,却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
只是,那歌舞升平的表象之下,一股诡异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米价,在以一种不易察觉的速度,悄悄攀升。
城中那些消息灵通的世家大族,也开始不动声色地囤积起了各种物资。
一场看不见的硝烟,已经弥漫开来。
而常怀远,也如柳如烟所料,在殿试之后的早朝上,主动向皇帝请命,前往滨州任职。
此举,引得朝堂一片哗然。
放着京城的翰林不清闲,六部的肥差不要,偏偏要去那鸟不拉屎的滨州。
这位新晋的探花郎,莫不是个傻子?
龙椅之上的王明玄,听到常怀远的请求时,也稍稍愣了一下。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常怀远那张年轻而又坚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这是太子选的人。
有点意思。
“准了。”
皇帝金口玉言,此事便就此定了下来。
常怀远没有丝毫耽搁,领了官印和文书,当日便辞别了同窗,轻车简从,赶赴滨州上任。
不少人,都在暗中嘲笑他的不智。
他一到滨州,没有先去拜会当地的乡绅,也没有急着熟悉官署的同僚。
而是第一时间,带着几个衙役,亲自走遍了滨州下辖的十几个县,查看水利,勘察地势。
他下令,征调民夫,立刻开挖沟渠,引洛水之水,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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