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瑜带着满心的震撼与一丝说不清的迷惘,离开了璇玑楼。
他原以为这会是一场艰难的游说,甚至备好了数种说辞,预备着对方如何抬高身价,如何提出苛刻的条件。
可柳如烟,却只是那般云淡风轻地应下了。
没有谈酬劳,没有讲排场,甚至将这份应允,归结于对他这位“旧友”的情分,以及对严都尉孝心的感佩。
这份姿态,高洁得不似风尘中人,反倒像是一位心怀慈悲的世外仙子。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欠下了什么。
不是银钱,而是比银钱更重的人情。
而这份人情,将来,或许要用别的东西来偿还。
……
听雨轩内,陈瑾瑜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回廊尽头。
小翠端着新沏的茶走进来,见自家姑娘正临窗而立,看着窗外的竹林,神情淡然,不由得小声问道:“姑娘,您真的就这么应下了?连酬劳都未曾提及。”
在她看来,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严都尉府的宴请,酬劳定然是天价,姑娘怎能轻易放过。
柳如烟转过身,取过小翠手中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
“小翠,你要记住。”
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醒。
“有些东西,比金银更值钱。”
“严都尉想要我表演,搏个面子,为老夫人贺寿。陈校尉想借我,卖严都尉一个人情。而我,想借着这场寿宴,让整个盛京城的达官贵人们都看清楚一件事。”
她顿了顿,凤眸中闪过一丝锋锐的寒光。
“我柳如烟的舞,不是可以用金银来衡量的。”
“它是人情,是脸面,是他们这些上位者之间,用来互相试探与拉拢的筹码。”
“当他们习惯了用我来当筹码,我便不再是棋子,而是那个可以影响棋局走向的人。”
小翠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自家姑娘的心思,深得如同窗外那片望不见底的竹林。
柳如烟不再多言,吩咐道:“去取笔墨来。”
小翠连忙应声而去。
很快,一张上好的宣纸,在桌案上铺开。
柳如烟亲手研墨,墨锭在砚台中旋转,发出沙沙的轻响,一如她此刻冷静而清晰的思绪。
她提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娟秀却又力透纸背的字。
《天香引》。
此舞,是她融合了前世记忆中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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