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们璇玑楼,一楼二楼的姑娘,加起来足有二百余位,每日里迎来送往,人来人往,所以排班唱曲,都需缜密安排,务求人人都有露脸的机会,也免得冷落了恩客。”
“但到了这三楼四楼,情况便大不相同了。”
“三楼四楼的艺姬,皆是楼中翘楚,个个都有拿手绝活。原先共有八十七位,如今加上你们二人,便是八十九位。”
秦婉如听到这里,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自得。
老鸨继续道:“人少了,这表演的规矩自然也不同。三楼的舞台,你们方才也该瞥见了,比之一楼二楼,可是要阔气得多,布局也更为精巧华丽,无论恩客坐在哪个角落,都能将台上的表演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三楼的表演,只分两班,每班约莫四十几位姑娘同台献艺。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场面热闹,也能让恩客们有更多的选择。”
柳如烟静静地听着,将这些信息一一记下。
“至于恩客的赏赐,”老鸨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商人特有的精明,“但凡有恩客为台上的姑娘打赏,累计达到三百两白银,也就是三十支银签,或是三支更为难得的金签,那么这位姑娘便可随这位恩客上四楼雅间。”
“四楼,皆是精心布置的厢房。若姑娘是清倌,便在厢房内为恩客抚琴唱曲,吟诗作画,尽展才艺;若姑娘是红倌,那便翻云覆雨,辗转反侧。”
“若是姑娘收到的赏赐不足三百两,或是恩客打赏未到此数,那便只能在三楼继续表演,恩客也只能在三楼寻乐了。”
老鸨说完,目光在两人脸上一扫,随即从手边的匣子里取出一件物事。
那是一件用料考究,绣工精致的鹅黄色华服,裙摆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锦鸡图案,流光溢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秦婉如,”老鸨将那华服递给一旁的丫鬟,示意她交给秦婉如,“你新晋四等歌姬,这件‘金凤穿云裙’便赏你了。望你日后在三楼,能如金凤一般,一鸣惊人。”
秦婉如又惊又喜,连忙起身接过,声音都有些颤抖:“多谢妈妈厚赏!婉如定不负妈妈期望!”
这件华服,不仅是对她能力的肯定,更是身份的象征。
老鸨摆了摆手:“好了,你且先退下,熟悉熟悉三楼的环境,过几日便安排你上台。”
“是。”秦婉如欢天喜地地抱着华服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羡慕地看了柳如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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