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我依旧在辗转反侧,院子里突然照进来了灯光,紧接着是敲门声。
“师父,有人来了。”
马师傅醒了,踹了我一脚,让我去开门。
门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生面孔,我没见过。
“小孩,马师傅在家吗?”
我一边开门,一边把人请进了屋。
此时的马师傅戴上了帽子,还披上了衣服,活脱脱一个大队书记的形象。
汉子进屋直接跪下磕头,不用多想,来报丧的。
说句丧良心的话,我心中无比高兴,让我去守灵,也比去山上强,就算诈尸了,我都能给尸体抓回来,唱十八摸哄睡着了。
汉子起身,马师傅也没迟疑,把披着的衣服穿上了,要和汉子一起走,顺便还踹了我一脚。
我立马也跟着穿衣服。
整个过程,我他妈都不知道谁死了。
车上,汉子道:“马叔,我爹没了。”
“多大岁数了?”
“八十六了。”
“这岁数行了,再活也遭罪了。”
汉子也没有啥悲伤,直言道:“也行了,瘫在炕上三年了,该走了。”
马师傅安慰人的方式,别具一格,净他妈说人家老爹该死的事了。
汉子说了一会后,说自己老爹死了,表情不对劲,一副哭丧脸的痛苦像,让马师傅过去给整一整。
马师傅问:“衣服都穿上了?”
“穿上了,前半夜死的,腿啥的都捆好了,装棺材时候,可安详了,后半夜,发现表情变成了哭丧脸,我寻思接你过去看看。”
“行,我过去瞅瞅。”
开车大概半个多小时,我们到了一个村子,此时天色还是黑的,汉子家院子里拉了不少电线,一百瓦的大灯泡子挂了好几个,不少飞虫绕着灯泡转圈。
院子里还有不少人,有人烧纸,有人坐着发呆。
马师傅进了院子,有人起身,有人对着点头,还有人整一句来了爷们。
简单打了招呼后,马师傅直奔停灵的棺材。
其实也不是棺材,就是个停灵的板子,尸体躺在板子上,身上盖着棉被,脸上有一个黄色绣花毛巾蒙着。
马师傅直接磕头,大汉跪在马师傅对面回礼,然后马师傅象征性烧了几张纸钱。
这环境下,我也得磕头,毕竟死者为大。
祭拜死者,家属还礼后,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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