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抬头，对上她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面没有院里那些人惯有的复杂算计。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摇了摇头：“我今天第一天来，还没领。”

“等会儿去后勤处问问，应该可以直接领。”

娄晓娥听他这么说，捏着饭盒的手紧了紧，似乎是鼓起了些勇气，向前挪了两小步。

“我爸和李厂长他们去小灶了，我不大习惯和那些领导一起吃饭。”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

“中午，能请我吃饭吗？”

这话说得直接，倒不像是一般女同志的作风。

姜楠看着她带着几分恳切和期待的眼神，心中念头转过。

娄家，在这个年代成分特殊，娄半城那只老狐狸，心思深沉。

日后若想在四合院之外有所作为，娄家的某些资源，或许能用得上。

结个善缘，并无坏处。

“好。”姜楠应道。

他起身，与娄晓娥一同去了后勤处领票证的地方。

王光明科长见到两人，立刻热情地招呼。

听闻姜楠还没领饭票，二话不说，马上安排人给姜楠办了足额的饭票 。

轧钢厂的职工食堂极大，此刻正是饭点，人声鼎沸。

娄晓娥显然不常来这种地方，看着排队打饭的长龙和周围喧闹的环境，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姜楠打了两份饭菜，一份白米饭配炒白菜豆腐，一份杂粮馒头配土豆片。

在这个年代，算是不错的伙食了。

两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娄晓娥打开自己的搪瓷饭盒，里面是精致的白米饭，还有两样小菜，一个炒肉丝，一个香菇油菜。

显然是在家里带来的。

她将饭盒往中间推了推：“姜楠同志，你也尝尝这个。”

“不用客气，娄小姐，我这份就够了。”姜楠婉拒。

娄晓娥也不坚持，小口吃着饭，偶尔抬头看一眼姜楠，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姜楠同志，你的伤……都好了吗？”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多谢娄小姐关心。”姜楠回答。

“叫我晓娥就好。”她小声说了一句，脸颊微微泛红。

姜楠注意到，娄晓娥虽然出身优渥，但并没有什么娇纵之气，只是有些不适应这种环境的拘谨。

饭吃到一半，娄晓娥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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