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国事纷繁,不劳陛下操心(第1页)

一辆半旧的亲王銮驾,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车门打开,醇亲王载沣踉跄着滚落在地。

他脱去了象征亲王尊荣的明黄蟒袍,只穿着素白的中衣,赤着双脚。几根带着尖刺的粗糙荆条,深深勒进他单薄衣衫下的皮肉,渗出斑斑血迹。

他形容枯槁,头发散乱,脸上涕泪与尘土混作一团,早已看不出半分天潢贵胄的模样。

他几乎是爬行着,手脚并用地向前挪动几步,然后重重地将额头砸在冰冷的土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罪臣…爱新觉罗·载沣…悖逆人伦,犯上作乱…罪该万死…叩请…陛下…赐…赐死…”

在他身后,参与“嗣君”闹剧的几位铁杆宗室亲贵和军机大臣,同样赤膊负荆,面无人色地跪伏在地,抖如筛糠。

象征着皇权最后尊严的德胜门城门洞里,只剩下载沣那卑微到尘埃里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和请罪声在回荡。

早已等候多时的人民军先头部队,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如同滚滚铁流,踏过跪伏的亲王,踏过丢弃的枪炮,踏过德胜门那道象征着王朝鼎盛与腐朽的门槛,无可阻挡地涌入了这座古老的帝都。

紫禁城的深冬,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压着金瓦红墙。太和殿前广场空旷寂寥,唯有寒风卷起昨夜未扫尽的残雪,在蟠龙御道上打着旋儿。

光绪帝在几个身着墨绿军装的人民军“侍卫”半是护送、半是押解下,沉默地穿过一道道熟悉的宫门。

昔日象征着无上威严的乾清宫,此刻却弥漫着一种冰冷的、物是人非的疏离感。

他踏进熟悉的殿堂,目光扫过那张无比熟悉的紫檀御案,象征皇权天命、无数人梦中渴求的“皇帝之宝”蟠龙玉玺,就安静的放在那里。

几乎在他踏入殿门的同时,东北政务公署总长黄赞文,一个穿着笔挺深灰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已在殿内垂手恭候。

黄赞文对着光绪微微一躬,动作标准却毫无温度:“陛下安泰,东北王钧谕:国事纷繁,亟待陛下明旨以安天下。”

“为免陛下操劳,玉玺及一应诏敕用印事宜,暂由政务公署代行。此乃权宜,望陛下体谅。”

话语恭敬,内容却是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没有询问,没有商量,只是平静地宣告一个既成事实,权力的象征,已被接管。

光绪的脚步在冰冷的地砖上顿住,他看着黄赞文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又看向那张御案的皇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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