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过去,这一年里,沈钧将全部精力都投入了三件事:整编扩充军队到90万人。以及,到处修筑铁路和盖小学。
至于地方政务?他表现出近乎漠视的姿态。督抚衙门照常运转,税吏依旧下乡,地主催租如故。
那位坐镇京城、手握重兵的东北王,似乎只对钢轨、机枪,以及教育小孩子感兴趣。
这种刻意的“无为”,如同温水烹蛙。
起初战战兢兢的满清权贵、汉族豪强、买办巨贾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醇亲王载沣等京城权贵家产充公,被圈禁在府?那是他弑君咎由自取!
八旗绿营被裁撤充作苦力?那些丘八本就无用!只要东北王不动他们的钱袋子、田契和租界里的保险箱,日子似乎还能照旧过下去。
各地的庄园里又隐约飘出了丝竹声,上海的洋行买办依然在十里洋场觥筹交错。
一种虚妄的安全感,在旧时代的食利阶层中弥漫开来。
然而,这平静的表象下,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正悄然汇聚。人民军这柄利剑,在沈钧手中从未闲置。
一年前三十多万被精挑细选、经历过思想淬炼的士兵,以班为单位,如同水滴融入大地,渗透到驻扎地周边的村落与城镇。
他们放下枪炮,卷起裤腿下田帮农忙抢收;他们抡起铁锤帮孤寡修缮危房;
乡间恶霸欺凌佃户,第一个拍案而起的往往是这些上山下乡的人民军战士;
最关键是这些“军爷”,从不欺负老百姓,吃东西给钱,买东西也给钱,甚至遇到特别困难的,他们还会送钱送粮。
以及在村子、乡镇、县城开办免费义诊。
当有得了肺炎咳嗽不停,没钱看病只能等死的汉子知道人民军医务兵免费给他注射的青药,卖给洋人一针要30克黄金时,汉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只用一年时间,人民军就从被百姓畏惧的军老爷,变成了他们心中的“靠山”,“有事找人民军”的观念,开始被百姓认可。
“老总…东头的黄老爷,今年租子又加了五斗!”
“刘排长!码头刘把头昨天打断了两个搬夫的腿,就为少算了一包货!”
“那个同志哥,城西张举人家,光是去年就吞了三个寡妇的田产,县太爷是他舅子…”
这些来自最底层的、混杂着血泪的控诉,被人民军的指导员、政委们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
而有些当时涉及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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