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新衣与旧痕(第1页)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上糊着的素白棉纸,温柔地洒入厢房。沈星晚醒来时,发现身侧的念初还在酣睡,小嘴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而窗边那张简易床铺上,早已空无一人,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

她起身,简单梳洗后,便拿起昨夜裁剪好的布料,坐在窗下的光亮处,开始飞针走线。为顾言缝制新衣,这件事本身似乎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与隐秘的欢欣。她的针脚细密匀称,一针一线都倾注着难以言说的心意。雨过天青色的布料在她指尖流淌,渐渐有了衣衫的雏形。

院中传来规律的劈柴声,是顾言。他似乎总闲不住,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消耗着他过盛的精力,也分担着听竹轩的日常劳作。

墨尘老先生也起了身,正在他那片木料空地上,对着一个复杂的榫卯结构凝神思索,偶尔会用炭笔在木料上画下标记。晨光中,一老一少,一动一静,却奇异地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沈星晚缝制了约莫一个时辰,感觉脖颈有些酸涩,便停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活动了一下。她走到门口,倚着门框,看着院中的景象。

顾言只穿着贴身的单衣,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在晨光下闪着微光。他挥动斧头的动作充满了力量感,却又带着一种精准的控制,柴薪应声而裂,断面整齐。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只是那挥动斧头的节奏,似乎比刚才更沉缓了一些。

沈星晚的脸微微有些发热,正要转身回屋,却听墨尘的声音响起:“星晚丫头,针线活虽要紧,也莫要久坐,伤眼又伤身。过来看看老朽这‘鲁班锁’解得可对?”

沈星晚闻声走了过去。对于墨尘的木工技艺,她一直心怀好奇与敬佩。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由许多小木条交错嵌合而成的复杂球体,正在尝试将其拆解。

“老先生妙手,我看得眼花,哪里看得出对错。”沈星晚抿唇笑道。

墨尘哈哈一笑,也不强求,自顾自地摆弄着。他的手指灵活地在木条间穿梭,看似随意,却每每点在关键之处。沈星晚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一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先生,我见顾言他……似乎对木工机括也有些兴趣,昨日我看他盯着您那些构件看了许久。”

墨尘手中的动作未停,眼皮都未抬,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缓缓道:“那孩子,心有丘壑,眼有乾坤。只是过往痕迹太重,如同被层层藤蔓缠绕的古木,需得慢慢梳理,方能见得本来脉络。”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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