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安对着大夫道:“劳烦大夫,今晚在白湖村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安稳送您回县城。这是二两诊金药费,您收一下。”大夫便跟着秦大安去往住处。
秦思齐走到秦茂山身边,低声道:“茂山叔,明远这几日就在您家叨扰了。”他需要赵明远这个见证者留在白湖村看着一切的发生。
秦茂山点点头:“无妨。明远少爷是贵客,就是委屈他了。”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秦思齐安排赵明远随村长回家休息。赵明远经历这样的一夜,此刻坐在安静的堂屋里,捧着热茶,才感到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秦思齐并未立刻离开,他看向秦茂山:“茂山叔,雷霆手段已施。然则,要想让族人真正心服口服,长久遵守规约,单靠严刑峻法,恐非长久之计。”
秦茂山抬起头,眼中带着询问。昨夜秦思齐的铁腕,让他震撼不已。
秦茂山叹了口气,语气复杂:“思齐,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昨夜那规约,老叔我心里佩服你的杀伐果断。族人心中,怕是已埋下了畏惧多于敬服的种子。”
秦思齐沉默了一下,缓缓道:“茂山叔,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若不如此,不足以震慑贪婪,不足以平息赵府怒火,畏惧总比毁灭好。”
他话锋一转:“但您说得对,仅靠畏惧,难以持久。要想族人真正认同规约,维护这份基业,还需从根子上着手。一是公平,二是希望。”
“公平?希望?”秦茂山和秦茂才有些不解。
秦思齐整理一下脑中思绪:“正是。茂山叔,恕侄儿直言。这几年,茶园收益节节攀升,但族人实际拿到手的红利,增长却有限。大部分收益,都投入了修祠堂、修路、买族田这些公事上。公事固然重要,但族人的生活改善,才是根本。”
秦茂山脸色微变,嘴唇动了动:“思齐,修祠堂是光宗耀祖,修路买田是惠及全族…”
秦思齐打断茂山叔的话:“这些都没错,但族人辛苦劳作一年,盼的是手里能多几个活钱,改善自家的茅屋,给儿女添件新衣,买点油盐肉食!公事投入过大,分到各家各户的红利不足,久而久之,难免有人心里不平衡,觉得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这便是滋生贪婪的土壤之一!秦老六等人,未必生来就是恶人,其中未必没有家境困窘、眼红他人之故!”
秦茂山被这番话震住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他一直觉得,自己带领大家修桥补路,把祠堂修得气派,是为全族谋福利,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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