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下看够戏的林念初。

终于开口了。

她眼神中透着一丝怪异的审视，如同在评估一件特殊的工具：

“你这个人的心性很扭曲、偏执、充满毁灭欲……倒真是……挺适合做邪灵皇的……”

此言一出。

如同在欧阳轩死寂的心湖中投入一颗石子，让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然而。

大祭司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冰水，浇熄了他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但是……”

她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残酷的惋惜：

“你没有与我们达成血脉连接……无法像白曜一样……扛住邪灵本源的反噬和改造……”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仿佛施舍般抛出一个“次等”的选择：

“不过……你也可以选择加入邪灵族。

“我将你培养成一位强大的邪灵王，还是没有问题的……”

邪灵王？

不是皇？

欧阳轩脸上那刚刚因为“适合”二字而闪过的激动，瞬间凝固，然后化作了更加浓郁的苦涩。

他低下头，看着父亲安详却冰冷的脸庞，喉咙里发出两声低沉而沙哑的苦笑。

“呵……呵呵……”

笑声里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嘲讽。

不知是在嘲讽大祭司，还是在嘲讽自己，亦或是在嘲讽这荒诞的命运……

他不再看山下那个危险的存在，也不再理会周围那些或怜悯、或警惕、或担忧的目光。

而是跪在父亲面前，小心翼翼地、将欧阳长明冰冷而沉重的遗体，稳稳地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郑伯……”

欧阳轩的声音嘶哑而疲惫，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

“我们……回家吧……”

一直提心吊胆、泪流满面的老管家郑伯，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的那块千斤巨石轰然落地。

他老泪纵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激动，连忙点头，声音哽咽：

“好！好！少爷！我们回家！老爷……我们带老爷回家了！！”

话音落下。

他踉跄着上前，想要搀扶，却被欧阳轩微微摇头制止。

欧阳轩背着父亲，挺直了那被仇恨和痛苦压弯的脊梁，一步一步，沉默而坚定地，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在厚厚的积雪上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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