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畅酣睡的已沉,顾远也渐来困意,随即他拄起胳膊,半躺在离王畅10步余的庙墙边,当二人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王畅与顾远分别,开始去准备顾远交代的下一步行动。
顾远出破庙,在周边茶铺子随便吃了点面食,买了点干粮,叫了马车,备好了入石洲的假商人引信,开始了去石洲的路。
冬日的寒潮裹着盐碱地的腥气扑进马车,顾远掀开青布车帘时,正见官道旁歪脖柳树上缠着条青花蛇。那蛇首尾相衔成环状,恰似北斗七子结盟时饮血为誓的蛇纹樽。
"停车。"他屈指叩响车壁,玄铁护甲与榆木相击的闷响惊飞了树梢寒鸦。
泥泞中半埋着块残碑,碑文被风雨蚀得几乎无字。顾远靴尖拨开湿泥,露出碑底暗红色的蛇形刻痕——九条环蛇首尾相噬,正是毒蛇九子的联络标记。刻痕边缘的苔藓有新鲜刮蹭,显然三日内有人动过手脚。
"老伯。"顾远唤来马夫,鞭梢虚指城墙,"初九那日刮的是东风?"
驼背老汉眯眼细看:"回公子,那日刮的是西南风,带着沙尘..."
"西南风。"顾远摩挲着手中玉珠,珠内血丝在夕阳下如游蛇扭动,"旗杆裂痕该往东北歪。"他夺过马夫手中鞭子,扬鞭抽向路边枯柳,惊起鸦群中混着只灰羽信鸽。
马鞍侧的玄铁匣弹开半寸,顾远夹住挣扎的鸽子。鸽爪铜环内侧的蛇纹还沾着胭脂——正是赫红惯用的"醉红颜"。他想起昨日王畅酒后的醉话:"那毒妇连信鸽都要熏香!"
继续走吧老伯,顾远将马鞭还给车夫,上了车,马蹄铁在土路上叮咚作响,顾远在车内铺开舆图。车内忽明忽暗如当年潞州城头的烽燧。正在此时,顾远袖中滑出赫红赠的蛇纹匕首。三年前云州她跪献此刃时的誓言犹在耳畔:"赫红此生若负将军,当如此鞘——"匕首入鞘时严丝合缝,如今却多了道不易察觉的裂痕。
顾远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他的顾虑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就王畅和他在古庙里说的那些话,就表层判断确实就是赫红有谋反之心。可是——这很不可思议!顾远自言自语低声嘀咕着。
王畅与赫红素来不合,这一点他心知肚明。但……王畅毕竟是自己的实打实原班人马之元老,性格爽朗,重情重义,绝不是那种挑拨离间的小人,这一点他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单说赫红有谋反心,这他也可以觉得可能,虽三年前云州在张三金的毒手下救得赫红,她毕竟是张三金的亲生女儿啊!她有谋反心确实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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