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北风卷着晋阳城头的旌旗,发出猎猎声响。顾远一行轻骑简从,不过数日便抵达了这座北方雄城。城门处,晋王李存勖竟亲率文武重臣相迎,排场极大,礼数周全至极,透着一种刻意的热络与安抚。
“顾兄弟!一路辛苦!”李存勖一身锦袍,笑容满面地迎上前,亲自扶住正要行礼的顾远,“些许误会,竟劳动顾兄弟亲至,本王心中着实不安啊!”
顾远脸上立刻堆起诚惶诚恐又带着一丝“委屈”的神情,深深一揖:“殿下折煞顾远了!殿下待顾远恩重如山,石洲一隅之地,全赖殿下威名庇佑,方能偏安。然…然府中竟遭人窥伺,顾远…顾远实在惶恐!更恐因此令殿下对顾远心生芥蒂,寝食难安!故冒昧前来,一为向殿下请罪,二为剖明心迹,石洲上下,唯殿下马首是瞻!” 他语气真挚,将一个“受惊”又急于表忠的藩镇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哎呀!顾老弟!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周德威那粗豪的声音适时响起,他挤上前来,一把揽住顾远的肩膀,仿佛亲兄弟般热络,声音洪亮得生怕别人听不见,“老弟啊!你可冤枉死哥哥我了!还有殿下!都是范文那个疯子!那个失心疯的酸儒!他不知从哪里找了几个流民,非说是可怜人,求着我给个名帖,说是送去伺候我表妹,全点亲戚情分!哥哥我一时心软,想着也是好事,就…就糊涂了!哪知道这疯子包藏祸心!竟敢派人监视老弟你!真是该千刀万剐!” 他唾沫横飞,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不忘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老弟,我那表妹…嘿嘿,滋味如何?嫩不嫩?大哥我可是时时挂念着你啊!怎么样,没亏待你吧?”
顾远心中冷笑,面上却配合地露出一丝“男人都懂”的尴尬又满足的笑意,低声道:“周大哥说笑了…婉娘她…甚好,甚好。只是…唉,府里因此闹得有些不愉快…” 他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家宅不宁”的烦恼。
“闹得好!闹得好!”周德威哈哈大笑,拍着顾远的肩膀,“女人嘛!争风吃醋才热闹!说明老弟你龙精虎猛!哈哈哈!至于范文那疯子,殿下已经替你出气了!”他看向李存勖。
李存勖适时接口,脸上带着愠怒:“不错!范文妖言惑众,坏我君臣之义,已被本王重责二十军棍,革去一切职司,贬为庶民,逐出晋阳!此刻,怕是早已不知死在哪条沟壑里了!顾兄弟不必再为此等小人烦忧!” 他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范文已是个死人。
“殿下英明!为顾远主持公道,顾远感激涕零!”顾远再次躬身,做足了感激涕零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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