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医心藏计,胎影含谋(第1页)

次日天刚蒙蒙亮,养和殿的檐角还挂着层薄霜,安陵容便捂着心口轻咳起来。

锦绣忙披衣上前,见她眉头微蹙,脸色透着几分倦怠,忙道:“小主可是夜里没睡好?”

“要不要传小厨房炖些冰糖雪梨?”

安陵容摆摆手,声音带着刻意压出的沙哑:“不必了,许是昨夜受了些风寒。”

“你让雪松去一趟太医院,就说我身子不适,请赵怀远赵太医过来瞧瞧。”

锦绣应声而去,心里却明镜似的——小主这几日饮食起居都如常,哪像是染了风寒?

定是另有缘故。

辰时三刻,储秀宫的朱漆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雪松引着赵怀远往里走。

他头戴八品涅蓝顶暖帽,石青色补服上的鹌鹑补子磨得发毛,一看便知是久在太医院熬着的人。

进了养和殿,迎面便是一架绣着兰草的屏风,银炭盆里的暖烟从屏风后漫出来,混着淡淡的药香。

赵怀远不敢抬头,伏地叩首,声音压得极低:“臣赵怀远,恭请小主圣安。”

屏风后传来安陵容温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刚醒的慵懒:“赵太医免礼吧。”

话音落时,锦绣已从屏风后转出,手里捧着个锦垫,垫在屏风前的地砖上。

赵怀远谢了恩,膝行至锦垫旁跪下。

雪松又捧来一方黄绫,轻轻覆在屏风后伸来的皓腕上——那腕子纤细,裹着层素色丝巾,丝巾外再覆黄绫,既合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又不耽误诊脉。

他三指轻按,指尖下的脉象滑而有力,像春溪漫过卵石,沉稳中带着活泛。

片刻后,赵怀远收回手,再次叩首:“回小主,脉象平稳,胎息沉实,只是略显微浮。”

“想来是昨夜没睡安稳,并非风寒之症,小主尽可放心。”

屏风后安静了片刻,随即传来安陵容松快的语气,还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想来是她换了个姿势:“听太医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锦绣,给赵太医看座。”

锦绣搬来张矮凳,赵怀远谢了坐,却只敢沾个凳角。

安陵容的声音再次传来,隔着屏风听不真切喜怒:“劳烦太医跑这一趟,原是小题大做了。”

“只是……富察贵人刚出了事,我这心里头总悬着,有些话,想私下问问太医。”

赵怀远心里一凛,忙道:“小主但有吩咐,臣万死不辞。”

“也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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