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正对着菱花镜端详,指尖轻轻拂过朝服领口的珊瑚缀子,镜中那身石青朝服衬得她眉眼愈发清丽。
锦绣在旁笑道:“小主这模样,瞧着比平日更显精神呢。”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宝娟的声音混在一众太监宫女的问安声里格外清晰:“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紧接着,一股清冽沉稳的龙涎香顺着门缝飘了进来,安陵容心头一跳,手里的帕子差点滑落——皇上怎么会突然过来?
她来不及细想,忙理了理衣襟,快步迎到殿门口,双膝微屈,规规矩矩地行了个万福:“臣妾安陵容,恭请皇上圣安。”
皇上甫一踏入养和殿,目光便被殿内景象勾住了。
窗外皑皑白雪映着天光,一缕清辉斜斜落进来,恰好照在迎上前来的女子身上——
她身着石青朝服,步履轻缓,先敛衽行万福礼,继而屈膝跪下,声音清柔如落雪:“臣妾安陵容,恭请皇上圣安。”
看那朝服上珊瑚饰件的规制,领口的素缎滚边,便知是常在份位。
可再细瞧,她皮肤细腻似上好的暖玉,一双眸子亮如小鹿,望过来时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光,却又藏不住灵动。
步履间似有梅香幽幽漫来,混着暖阁里炭盆的暖意,竟让檐外的风雪都柔和了几分。
殿中烛火恰到好处,在她鬓角投下浅浅光晕,衬得那身庄重朝服也添了几分活色,当真是明媚动人。
皇上望着她,脑中忽有影像重叠——三年前杭州府中元节,西湖边花灯如昼,繁星落水。
岸边一位女子提着盏莲花灯,身影在灯影里若隐若现,当时只觉惊鸿一瞥,却不知竟藏在这深宫之中。
难怪总觉谨常在似是眼熟,原竟是故人。
他想起她初承宠时的羞怯,心中微微一动,那记忆里的影子霎时鲜活,眼底漾开些微暖意,面上却依旧平和。
说来也奇,今日处置完奏折,本只想在后宫随意走走,脚程却不由自主拐到了养和殿——这还是头一回来。
殿内陈设不张扬,没有华妃宫里那般满目的金翠,却也绝非寻常常在的素简:
条案上汝窑小瓶插着两枝新开的蜡梅,窗下绣架绷着半幅梅枝图,针脚细密,墙角炭盆烧得正好,不见烟只闻暖香。
处处透着过日子的细致,倒让见惯了奢华堆砌的皇上觉得妥帖,暗自点头。
“起来吧。”皇上开口,声音带了些不经意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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