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甄嬛、安陵容这些新晋小主在琢磨着如何得圣宠,这后宫里的妃嫔,谁不盼着能被皇上多看几眼呢?
只是近来皇上要么忙于朝政,批阅奏折到深夜;要么便是身子偶有倦怠,已连着好几日没踏足后宫了。
雍正元年十一月初一,又到了众妃嫔向皇后请安的日子。
天刚蒙蒙亮,景仁宫外就陆续来了身影——妃位高些的娘娘乘轿,小主们则步行,都裹着厚厚的冬装,锦缎棉袍上绣着得体的纹样,领口、袖口还缀着毛茸茸的狐裘边儿,生怕晨间的寒风钻进衣缝。
“今年的冬天来得真早,”一位穿着石青色棉袍的常在搓了搓手,往景仁宫偏殿里缩了缩脖子,“我老家在江南,哪受过这等冷法,出门时哈气都能结成白霜呢。”
旁边一位戴着暖手炉的贵人笑了笑:“可不是嘛,昨儿我宫里的炭刚添了分量,不然这屋里头怕是要冻得人坐不住。”
正说着,殿内的炭炉“噼啪”响了一声,暖意漫开来,驱散了些寒气。
妃嫔们三三两两站着,低声说着话,目光却时不时往正殿方向瞟,等着皇后起身传召——这请安的规矩,寒冬腊月里也半点不能含糊。
皇后梳妆已毕,乌木簪绾着一丝不苟的发髻,正襟危坐于上首宝座。
刚敛了神,便见华妃款步而入,一身绯红宫装衬得她身姿明艳,虽依旧带着几分傲气,却比往日早到了片刻,算是没误了时辰。
“皇后娘娘万安。”众妃嫔依着位分高低,依次盈盈下拜,裙摆扫过青砖地,窸窣声里满是恭敬。
皇后抬手虚扶:“都起来吧,天冷,不必多礼。”
目光扫过众人,又温声道,“近来各宫炭份例还够用?底下人伺候得还尽心?”
站在靠前的齐妃忙回话:“劳娘娘挂心,都妥帖着呢。”其余人也跟着应和,殿内一时气氛平和。
可皇后心里头,却压着前些日子太后召见的事。
那日太后坐在暖阁里,手里捻着佛珠,语气沉沉:“宜修,新选的这些秀女入宫快三月了吧?”
“怎么一个喜信儿都没有?”她顿了顿,佛珠转得更快,“如今皇上刚登基,青海战事未平,南边又遭了旱灾,正是要些喜事冲冲晦气的时候。”
“让天下人瞧瞧,皇上是明君,我大清福泽深厚——你这六宫之主,该多上点心才是。”
当时宜修只能躬身听着,心里头满是委屈。
自太后上次敲打后,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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