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项琰出闺房;
两个月,项琰出院子。
至此,她才算走出了许尽欢的死。
屋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没有人开口说话,说什么都好像不太对。
安慰几句吗?
以项琰现在的云淡风轻,似乎也不需要。
质疑几句吗?
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质疑的,毕竟,项琰因为许尽欢,差一点点连命都没了。
卫东君挪过眼睛,去看宁方生:还要再问下去吗?
要!
宁方生轻轻一点头。
她只是走出了许尽欢的死,并不意味着她对许尽欢的这份情,就此放下。
看看这一屋子的画,如果有个万一,对于项琰来说,那便是万劫不复。
宁方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项琰,既然你对他没有执念,那么这一屋子的画,就应该一把火烧了,不留祸害。”
“斩缘人为什么把话说得这么委婉?”
项琰冷笑一声:“你不如直接问,我现在对他还有没有情,有没有爱,有没有恨?”
“项琰,你现在对许尽欢还有没有情,有没有爱,有没有恨?”
“有!”
项琰看着宁方生,目光一贯冷淡平静。
“我会经常想起他,也常会梦到他,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他现在还活着,该多好。
我们可以常常在一起喝酒,他说他的画,我说我的木头。
空了,我们可以出城骑骑马,爬爬山,拜拜佛。
老了,我们还可以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搭伴过日子……
我也会经常的恨起他,恨他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下来,尤其在我活儿做得不顺的时候,那种恨常常让我咬牙切齿。
他说过,人的念心,总是一览无余。
我从十七岁认识他,到他离开,他已经陪在我的身边整整十几年的时间。
于是我问自己,十几年呢,还不够吗?
头两年,我的答案是:怎么会够呢,永远也不够,我恨不得他能陪我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第三年开始,我的答案变了。
十几年的相伴,足够了。”
宁方生的嗓音轻轻落下:“是时间冲淡了你对他的思念?”
“恰恰相反,时间让我对他的思念更浓,情感更深,也更明白,他究竟为什么心甘情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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