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邦府邸,吕不韦端坐于书房主位,眉头微蹙,墙上挂着一幅新的周公负成王图,这是他的义子甘罗听说原图已损毁,重新制作的。
就在此时,仆役匆匆来报:“启禀相邦,李斯求见,说有十万火急之要事。”
“李斯?”吕不韦略感意外,放下手中的竹简,“让他进来。、”
不多时,李斯步履沉稳地走进书房,神色间带着一丝难掩的兴奋。他先是恭敬行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匣和一卷用特殊材质书写的文件,双手奉上:“启禀相邦,此乃下官在晋阳时,偶得一法,命墨家子弟试制之物。此物若能推行,于国于民,皆有大利!”
吕不韦接过那卷文件,入手便觉不同。它比丝帛粗糙,却远比竹简轻薄柔韧。展开一看,竟是一封字迹清晰的文章,是李斯在新纸上写的“为吏之道”!再打开木匣,里面是数张大小不一、质地各异的“纸”。
“此为何物?”吕不韦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捻起一张纸,对着光细细打量,又用手指感受其纹理。他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书写材料。
“此物,下官名之为‘纸’,乃以草木之筋,经沤、捣、抄、烘等法制成。”李斯沉声解释,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其轻便易携,利于书写。此信便是用此纸所书。”
吕不韦闻言,目光骤然一凝!他立刻意识到这薄薄一片“纸”背后蕴藏的巨大价值。
“好!好一个‘纸’!”吕不韦连声赞叹,原本因国事而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精光闪烁。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李斯:
“李斯,此‘纸’之造价如何?比之竹简、缣帛,能廉价几分?”
作为曾经的天下巨贾,吕不韦对成本的敏感度深入骨髓。一项发明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其新奇,更在于其是否具备大规模推广的经济可行性。
李斯早料到有此一问,从容答道:“启禀相邦,目前试制阶段,工序尚需打磨,原料配比亦在优化。然即便如此,据晋阳初步估算,若以寻常麻、楮、竹、藤等为原料,其成本已远低于治简之工。若能大规模生产,优化流程,其成本大约仅为等量书写面积竹简的十之一二,甚至更低。至于缣帛,其价更是百倍于此纸,不可同日而语。”
“十之一二?甚至更低?”吕不韦闻言,呼吸都为之一促!
这个数字太惊人了!这意味着,以往用以记录一部典籍的竹简成本,如今用纸张,可能只需要付出十分之一的代价!这不仅仅是廉价,这是颠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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