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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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城市还沉浸在浓稠的黑暗里，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影子拉得老长。老陈摸黑穿好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裤脚沾着昨天工地的泥渍还未洗净。他轻手轻脚推开出租屋的门，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妻子和孩子。楼道里声控灯忽明忽暗，老旧的木板楼梯在他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也在为这过早开始的一天叹息。

骑上那辆破旧的电动车，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老陈裹紧褪色的外套，朝着城东的建筑工地驶去。工地上，搅拌机轰隆作响，钢筋水泥的味道刺鼻难闻。老陈和工友们熟练地戴上安全帽，扛起沉甸甸的水泥袋，一步一步朝着高楼攀爬。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在寒风中又渐渐发凉，后背结出白色的盐霜。可他不敢停歇，心里默默盘算着今天要搬多少袋水泥，才能多挣几十块钱，才能给孩子攒够下学期的学费。

写字楼里，林悦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眼睛酸胀得几乎睁不开。加班到深夜已是常态，咖啡一杯接着一杯，却依旧驱赶不走浓重的困意。领导的消息不断弹出，修改方案、追加数据、提前汇报……每一条都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丫头，记得按时吃饭，别累坏了身体。”林悦鼻子一酸，快速地回了个“知道了”，又投入到无尽的工作中。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可这璀璨夜景与她无关，她的世界，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办公桌，和永远做不完的工作。

菜市场里，王姐天不亮就推着装满蔬菜的三轮车赶来。她麻利地摆好摊位，顾不上吃一口早餐，就开始吆喝起来。“新鲜的青菜，刚摘的，便宜卖啦！”城管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清晨的忙碌，王姐慌慌张张地收拾摊位，推着车拼命地跑。等城管走远，她才敢回来，重新整理好被弄乱的蔬菜，看着有些受损的菜叶，心疼得直叹气。一天下来，嗓子喊哑了，腿脚站麻了，可赚的钱除去成本，所剩无几。但她不敢休息，因为家里还有上学的孩子和生病的老人等着用钱。

外卖骑手小李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手机订单提示音接连不断。他一边盯着导航，一边加速骑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红绿灯、堵车、恶劣天气，都是他送餐路上的“敌人”。有次下雨天，他为了赶时间，不小心摔倒，膝盖擦破了皮，外卖也洒了一些。他顾不上疼痛，赶紧收拾好，带着歉意将餐送到顾客手中，却还是收到了差评。那一刻，委屈、无奈、疲惫涌上心头，可他不能哭，抹了把脸，又匆匆赶往下一个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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