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朝廷人马的脚步声远去,岭南王猛地抓起案上青瓷杯砸向地面,瓷片碎得满地都是。他指节攥得发白,沉脸盯着门口,周身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虽早对事态有预判、做了心理准备,可眼睁睁看着疼爱多年的儿子被五花大绑带走,往后更是性命难保。即便岭南王老谋深算、性子稳如磐石,此刻心底的怒火也如火山般喷发,根本压不住。
他眼底泛红,整个人像头被触怒的困兽,眸中翻涌着阴鸷狠戾,周身绷着噬人的冷气压,连呼吸都裹着未发的戾气。
这时朱君宁与朱怀安走进来,见他隐忍到几乎要爆发的模样,二人行礼后便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而岭南王投向他们的目光,依旧满是冷厉狠绝。
朱君宁见状,快步走到岭南王跟前,撩起裙摆跪倒在地。朱怀安紧随其后,也跪在了她身侧。
“父王,二哥是为了岭南王府、为了您才扛下这罪名的。他的牺牲,全府上下都记在心里,绝不会让他白白受难。”
朱君宁跪在地上,脊背却挺得笔直,语气恭敬中带着沉稳的安抚,“二哥尚有幼子在府中,不如往后多费心栽培。待那孩子长大,知晓父亲的付出,将来也能为王府效力——这既是对二哥的交代,也算是为王府多留一份根基。”
她抬眸看向岭南王泛红的眼底,声音放得更缓:“父王,眼下朝廷步步紧逼,咱们暂且忍下这口气,是为了保住岭南的根本。
今日之辱,咱们记在心里,待日后时机成熟,定能一一讨回来。您若是动气伤了身,反倒让朝廷看了笑话,也辜负了二哥的牺牲啊。”
岭南王听了这番话,脸上的戾气缓和了不少。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声音沉沉地道:“你们两个起来吧。”
朱君宁起身,朱怀安也跟着站起。这时,管家手捧一只信鸽,脚步匆匆地走进来,急声向岭南王行礼:“王爷,上京来的信!”
岭南王府在上京的眼线,向来不用信鸽传信。此法太过容易被截获。可一旦用了信鸽,便意味着定是出了大事。
岭南王脸上刚缓和的神色瞬间又凝重起来。他伸出手,管家连忙从信鸽腿上,取下卷成筒的纸条,双手奉上。
岭南王接过纸条展开,上面只寥寥数语,却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栽倒:“楚国公获蒲同和罪证,其府已抄家。”
“姜钰!”岭南王猛地大喝一声,眼底狠戾更甚,“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
上京。
天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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