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筹谋的事,到最后却大概率要面对失败与逃亡,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更何况岭南王府为这份 “大业”,已谋划了几代人。甚至此刻岭南王都在恍惚 。他祖辈当初执意要反,到底是对是错?
岭南王眸色沉得像寒潭,紧攥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脊背挺得僵硬,就这么沉默地坐着。
丞相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枯瘦的脸庞蒙着一层灰败,眼底的算计淡去大半,只剩下藏不住的疲惫与涩然。
朱君宁见两人这般颓丧,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她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可终究没像丞相、岭南王那样耗了几十年心血,此刻倒没被 “可能失败逃亡” 的阴云压得喘不过气。
在心里理清了思路,她开口道:“舅公,父王,现在最关键的是做好眼下的事。若能让皇上疑心楚国公,再助太子顺利登基,咱们又何须走逃亡这条路?”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沉浸在颓然中的两人。岭南王与丞相交换了一眼,再看向朱君宁时,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
丞相端起桌上的冷茶饮了一口,冰凉微涩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些。思索片刻,他缓声道:“若是颜凤禧能为咱们所用,等皇上对楚国公起了疑心,就是咱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那后宫那边,舅舅准备得如何了?” 岭南王追问。
丞相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这次不能让苏妃动手,皇上对她和青山伯府早有戒备,让她出手,失败的概率太大。”
岭南王脸上满是惊讶:“舅舅在后宫竟还有别的人手?”
丞相没直接回答,反倒转头看向朱君宁:“若颜凤禧肯跟咱们合作,下次皇后召集群臣家眷为太后抄经祈福时,颜大夫人和颜凤禧都会去。”
朱君宁点头,随即又生出疑惑:“难道皇后娘娘是咱们的人?”
丞相神色一愣,扫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提点:“皇后稳坐后位,承恩侯又掌管京郊大营,无论哪位皇子登基,她和承恩侯府都不会受影响。这般稳妥的处境,皇后没必要蹚咱们这趟浑水。”
这话让朱君宁脸颊瞬间泛红,可她还是挺直脊背,强装镇定。丞相没再揪着这事说,只伸手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 “三” 字。
岭南王眼睛猛地睁大,张着嘴看着那 “三” 字渐渐被桌面吸干,才缓过神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发紧:“三……舅舅是怎么拉拢到他的?”
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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