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辆不起眼的家用SUV正沿着高速公路,朝着市郊的方向疾驰。
车灯划破黑暗,在柏油路上拉出两道苍白的光带。
驾驶座上,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握着方向盘,面容消瘦,胡子拉碴,一顶鸭舌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
他身上那套破旧的牛仔衣,沾染着干涸的泥点与油渍,像是刚从某个建筑工地收工出来。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
或者说,正经坐在座位上的,只有他一个。
通过后视镜,男人的目光扫过后备箱。
那里并没有人,只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皮箱,在车辆行驶的颠簸中,偶尔会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抖动。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继续专心开车。
心里却在暗骂。
那群人给的药,效果是越来越差了。
这才过了多久,箱子里的货,竟然就醒了。
……
皮箱内。
周清雪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挣扎着浮出。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整个人包裹。
她的身体被扭曲蜷缩成一团,双手反绑在身后,双腿也被捆住,紧紧地抵着胸口,让她连一丝一毫都无法动弹。
嘴里被塞进了一块粗糙的布,只留下勉强呼吸的缝隙。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
怎么会……
她明明只是陪着母亲在楼下散步。
母亲看到路边新上市的桃子,笑呵呵地说她最爱吃,转身要去给她买几个。
那个笑容,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然后……
一只手。
一只从背后猛地捂住她口鼻的大手。
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意识就坠入了深渊。
再次醒来,便是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与束缚。
这感觉,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她浑身发抖,灵魂都在颤栗。
就仿佛,她又回到了几年前,第一次被拐卖时那个绝望的地窖。
那些被囚禁、被殴打、被当成货物一样审视的记忆,像是挣脱了枷锁的恶鬼,疯狂地撕扯着她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嘴里的布团。
她想到了白发苍苍的父亲,想到了还在水果摊前等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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