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是一匹拥有极大野心的狼。
但在朱翊钧这里,他已经属于一条老狼了,按照道理来说,对于大明朝的危害,已经可以降低很多。
但……
话又说回来。
老狼也是狼。
作为皇帝,一切隐患都应该得到重视。
所以这次朱翊钧决定让锦衣卫指挥同知,陈意携带旨意前往朝鲜……见一见这匹狼,让他明白,朝中有老虎在,别犯浑。
实际上,这个时期,李成梁在朝鲜的威望确实大到了朱翊钧理应忌惮的地步,这个时候,最稳妥的方式,就是把李成梁调回大明,在换一个总督前去。
可,朱翊钧又不舍得放弃,这么好一次将朝鲜纳入国土的机会。
所以,这也是一场收益与风险的衡量。
跟后世看大盘是一样样的,只不过,李成梁要是再年轻十岁,在大的收益,朱翊钧也不会去赌,可现在,风险被降低许多。
已经一只脚踩进棺材里面了,总该活明白些了。
自从万历二十年开始,朱翊钧对于国事的治理,又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
他已经充分展现出来世宗皇帝子孙的睿智,与对权力的把控。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跟自己的爷爷一样,一心把聪明才智,放到了玩人,修道上来,他是真的把自己的智慧,放到了大明,放到了天下万方百姓身上。
乾清宫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幽光,殿内烛火次第亮起,将朱翊钧的身影拉得颀长。
他刚刚批完最后一本关于河南水患的奏折,朱笔搁在青龙瓷笔山上,尚未干透的墨迹在灯下泛着微光……
"陛下,六皇子求见。"小太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带着几分怯意。
朱翊钧抬起头:“让他进来。"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少年逆着光走进来。
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竟已长得比寻常内侍还要高半头。
他穿着宝蓝色织金云纹直身袍,玉带束出劲瘦腰身,行走时袍角翻飞,隐约露出里头杏黄绫裤——这是皇子常服,却被他穿出几分少年人的飒沓。
“儿臣给父皇请安。”朱常澍躬身行礼时,脑后束着的青丝从肩头滑落,露出段白玉似的脖颈。
烛光在他眉眼间跳跃,那双酷似林皇后的凤眼微微上挑,鼻梁却像极了朱翊钧的挺拔。
“起来说话。”朱翊钧打量着儿子,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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