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还有一周。

夏夜闷热，蝉鸣聒噪。

书房的窗户敞开着，夜风带着一丝微弱的凉意吹进来，两人刚结束一套高强度的数学模拟卷，都有些精疲力尽。

顾晞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沈向阳则趴在摊开的试卷上，望着窗外墨蓝色的夜空，眼神有些放空。

“累了？”

顾晞睁开眼，侧头看他。

沈向阳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这道立体几何的辅助线，我想了好久才画出来。”

顾晞的目光落在沈向阳疲惫的侧脸上。

台灯的光线柔和地勾勒着他清瘦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此刻正因为困倦而微微颤动着。

顾晞站起身，走到了沈向阳身边。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讨论题目，而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的揉了揉沈向阳紧绷的太阳穴。

沈向阳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顾晞的指尖像带着微弱的电流，瞬间驱散了太阳穴的胀痛，也让沈向阳紧绷的神经奇异地松弛下来。

沈向阳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他像一只被顺毛的猫，下意识地往顾晞手的方向微微偏了偏头。

这个依赖般的动作像一颗投入顾晞心湖的石子，顿时激起了层层涟漪。

于是顾晞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他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而专注，仿佛在描摹一件稀世珍宝的轮廓。

他的指尖从太阳穴滑落，拂过沈向阳微凉的脸颊，最后停留在那略显干燥的唇瓣边缘。

顾晞用指腹极其轻微地蹭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怜惜。

沈向阳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他睁开眼，正好撞进顾晞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着太多沈向阳读不懂却又本能感到心慌意乱的情绪。

有未褪尽的疲惫，有深沉的欣赏，有浓得化不开的疼惜，还有一种……一种几乎要将他灵魂都吸进去的的渴望。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窗外聒噪的蝉鸣。

顾晞的手指没有离开，依旧停留在沈向阳的唇边。

他看着沈向阳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里面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顾晞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沈向阳的脸颊，带着顾晞身上特有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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