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孙皇后握着阿依娜手:依娜,你离宫这几年可寻良人?(第1页)

宫墙春深

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更旺了些,银炭裂开细缝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像落了场无声的雪。阿依娜跟着朱祁钰送张太医到偏殿,转身回来时,孙皇后正让汪皇后扶着起身,鬓角的银丝被烛火照得愈发柔和。

“坐吧。”孙皇后指了指身边的梨花木凳,自己先往软榻里挪了挪,让出半边垫着貂皮的位置,“钰儿那孩子,见了琪亚娜的事就急,倒忘了让你歇口气。”

阿依娜刚坐下,汪皇后便递来碗新沏的热茶,水汽氤氲里,她看见自己映在茶盏里的影子——鬓发有些乱,袖口的草屑还没拍净,倒像是从草原上直接闯进宫的野丫头。她想起十三岁那年,也是这样坐在孙皇后身边,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奶饼,紧张得手心冒汗。

“娘娘,琪亚娜她……”

“张太医的本事,你放心。”孙皇后打断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榻边的小几,“当年先皇龙体违和,都是他调理的。宫外孕虽是险症,但只要找对了症结,总能化险为夷。”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阿依娜交握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指腹带着薄茧,不像宫里女子那样细腻,“倒是你,这几年在甘州,日子想必不易。”

阿依娜的指尖蜷了蜷。甘州的风沙大,冬天里凿冰取水时,手上的冻疮裂了又好,好了又裂,早就磨出了一层硬茧。她望着茶盏里晃动的水光,忽然想起去年那个深秋——

那时她和琪亚娜刚在甘州城外的破庙里安定下来,苏和却在去鞑靼换羊皮的路上没了消息。苏和是部落里最会鞣制羊皮的姑娘,性子烈得像野马,却总把最软的羊毛留给阿娅做小袄。出发前她还拍着阿依娜的肩笑:“放心,咱们部落在鞑靼那边有旧交情,当年我娘还救过他们首领的女儿,他们断不会为难我。”

可等了半月,只等来个带话的商队:“没见着苏和姑娘,鞑靼那边最近查得紧,说是丢了批送往瓦剌的药材,见了外族人就盘查。”

阿依娜连夜备了马。琪亚娜追出来时,破庙门口的老槐树正落着叶子,像铺了层碎金。“依娜!鞑靼内乱刚起,你一个人去太危险!”琪亚娜攥着她的马缰,指尖都在抖,“等也平从肃州回来……”

“等不得。”阿依娜翻身上马,靴底的马刺在月下闪着冷光,“苏和说过,她腰间挂着我娘织的平安结,鞑靼人见了会认的。”她扯过马缰,马蹄扬起的尘土里,还听见阿娅在哭着喊“苏和姐姐”。

往鞑靼去的路,戈壁滩像铺了张没尽头的黄毯子。夜里宿在废弃的烽燧里,她总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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