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陛下,前方未知船只靠近(一)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染成暖黄时,船队已驶出芦苇荡,进入一片开阔水域。
水面如镜,映着晨光碎成万点金鳞,昨夜的萤火与晨钟仿佛都沉进了水底,只剩江风带着水汽,轻轻掀动船帆的边角。
琪亚娜披着件月白披风,正站在船头教其其格辨认水纹。小姑娘踮着脚趴在船舷上,手指划过水面,惊起一串细小鱼苗,惹得她咯咯直笑。阿吉蹲在旁边,用根细竹枝在甲板上画着什么,凑近了才看清,是两只歪歪扭扭的小狼,脖子上还挂着她给其其格的那种狼牙坠。
“画得像不像?”阿吉举着竹枝问,小辫梢上还缠着其其格的一缕红绳——那是昨夜两人睡着时缠上的,早上谁也没舍得解开。
其其格凑过去看,突然指着远处喊:“阿吉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东南方的水天相接处,浮着几个小小的黑点,像是贴在水面上的墨渍。起初谁也没在意,只当是远处的渔船,直到半个时辰后,那些黑点渐渐变大,轮廓也清晰起来——不是常见的小渔船,而是几艘首尾尖尖的快船,正朝着船队的方向驶来,速度快得有些反常。
“不对劲。”
朱祁钰不知何时也走上了船头,他换下了月白常服,穿了件藏青暗纹的便袍,腰间系着玉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带扣上的龙纹。他的目光落在那几艘快船上,眉头微蹙,“这水域的商船不会走这么急,渔船也不会凑这么近。”
站在他身后的侍卫长周严立刻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奴才让前哨船去看看?”周严是京营出身,脸上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是当年守边关时留下的,此刻那道疤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眼神锐利如鹰。
朱祁钰微微颔首:“别靠太近,先看清楚旗号。”
周严应声而去,转身时吹了声短促的哨音,甲板上原本散落的几个“船夫”立刻站直了身子,动作整齐划一——他们都是伪装成杂役的侍卫,腰间的短刀藏在粗布短打里,手始终按在能最快抽刀的位置。
苏明漪跟着阿依娜从舱内出来时,正撞见这一幕。她的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地往阿依娜身后缩了缩。阿依娜察觉到了,伸手揽住她的肩,指尖碰了碰她腰间——那里别着把小巧的银鞘短刀,是阿依娜昨天刚给她的,刀身只有巴掌长,却磨得极锋利。
“别怕,”阿依娜的声音很稳,目光却没离开远处的快船,“周严带的人,比草原上最能打的猎手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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