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华凌拜见陛下 朱祁钰:免了,先生。请!
慈宁宫的铜鹤香薰燃着凝神的檀香,却压不住满殿的药气。朱祁钰守在孙太后榻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太后枯瘦的手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帐幔缝隙——外面的铜壶滴漏每响一声,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汪皇后端着参汤进来时,见他肩头绷得发直,轻声道:“陛下已守了三个时辰,不如去偏殿歇片刻?臣妹与杭妹妹在此盯着。”
朱祁钰头也没抬:“不必,华大夫快到了。”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亳州华凌大夫到——”
他猛地起身,袍角带起榻边的药碗,褐色药汁洒在金砖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印记。朱祁钰顾不上擦拭,大步迎向殿门,汪皇后与杭皇后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廊下晨光正好,一位身着青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正躬身立着,身后跟着个挎药箱的少年。男子面容清癯,鬓角微霜,双手骨节分明,指缝间还沾着些新鲜的泥土,想来是赶路时也没歇着。
“草民华凌,拜见陛下。”华凌声音沉稳,俯身行礼时腰背却挺得笔直,没有半分谄媚之态。
朱祁钰快步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掌心触到对方粗粝的皮肤,那是常年采药、碾药磨出的薄茧。“免了,先生。请!”他语气急切却不失礼数,侧身引着华凌往殿内走,“太后病重多日,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还望先生能救救她。”
华凌点头应下,目光扫过殿内陈设,最终落在榻上的孙太后身上。他示意少年打开药箱,取出脉枕与银针,又屏退了殿内多余的宫女太监,只留下朱祁钰与两位皇后在侧。指尖搭上太后腕脉时,华凌的眉头渐渐蹙起,指腹轻轻按压着寸关尺三处,神色愈发凝重。
朱祁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看着华凌从药箱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医书,翻到某一页时指尖轻点,似乎在比对脉象。片刻后,华凌收回手,对朱祁钰道:“陛下,太后这是积郁成疾,加上年事已高,气血两虚,脏腑功能渐衰。若只是寻常调理倒还容易,可她肺腑间积了一股寒痰,堵在气道,这才导致气息奄奄。”
“那能治吗?”朱祁钰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杭皇后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却被他反手按住手背——他此刻满心都是太后的病情,哪顾得上仪态。
华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让少年取来一盏清水,又从药囊里倒出几粒深褐色的药丸,碾碎后溶于水中。“这是草民秘制的化痰丸,先让太后服下,看看能否松动寒痰。但要根治,还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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