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等等琪亚娜,也平不是在军营吗?你说阿弟是谁?
琪亚娜正要踏上木梯的脚顿住了,凤钗上的珍珠垂下来,在碎珏的微光里晃出细碎的影。她没回头,声音却像被夜露浸过,带着点发潮的涩:“你听错了。”
阿依娜往前走了两步,碎珏在掌心烫得厉害,几乎要握不住。“我没听错。”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钉在石牢的空气里,“你说‘阿弟在明军大营’,可也平去年就跟着卫大哥守边关了,上个月还托商队带信来,说他在肃州卫学会了中原的枪法。”她盯着琪亚娜的背影,那身华贵的宫装在昏暗里像团紧绷的光,“你说的阿弟,是谁?”
石牢里的风突然停了,草堆的沙沙声也歇了,只剩下铁链偶尔碰撞的轻响,像谁在数着漏下来的时光。苏和的长笛慢慢放下,指尖在笛孔上悬着,没再发出半点声。
琪亚娜终于转过身,凤钗上的珍珠滚到颊边,映出她眼底的红。“姐姐还是这么会较真。”她想笑,嘴角却抿成道硬邦邦的线,“草原上的孩子,不都叫阿弟么?我随口说的,你倒当了真。”
“我当了真。”阿依娜把碎珏举起来,玉光落在琪亚娜鬓边的蓝绒花上,那花瓣突然微微发颤,像被烫着了,“去年秋猎,你阿爸带着也平来河谷,他跟在你身后,手里攥着把小弓箭,说要跟卫大哥学射箭。
你那时骂他‘毛还没长齐’,转头却把自己的狼牙箭给他玩。”她的目光扫过琪亚娜的袖口,“你说过,也平是瓦剌未来的勇士,绝不能落在明军手里。”
琪亚娜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项圈上的连珠纹硌着脖子,像串细小的锁链。“那又怎样?”她突然提高声音,凤钗上的珍珠撞在一起,叮当作响,“人是会变的!也平……也平他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崽子了!”
“他是不是被徐有贞抓了?”阿娅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石磨碾过,“就像……就像他们抓我一样?”她的手按住小腹,那里的胎动又轻了些,像是在怯生生地听着。
琪亚娜的目光落在阿娅的小腹上,突然像被刺了下,猛地别过头。“别问了。”她往木梯上爬了两级,裙摆扫过石壁,带起片细小的石屑,“三更快到了,你们该准备走了。”
“不把话说清楚,我们不走。”阿依娜挡在木梯前,碎珏的光在她掌心涨起来,像团跳动的火,“你要是连阿弟是谁都不敢说,我们怎么信你画的祭坛图?怎么信你说的水道和密道?”
琪亚娜的脚悬在半空,靴底的红泥蹭在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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