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唯一一个来看他的‘朋友’。别人……都巴不得躲得远远的……谢谢你,肖北……他这朋友……没白处。”
每一个字都浸透着世态炎凉和被巨大黑暗笼罩下的绝望。
肖北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心痛。
他看向杜彦博:“想好葬在哪里了吗?”
杜彦博苦笑一声,带着愤懑:“肖组长,遗体还在司法鉴定中心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申冤还不知怎么申呢……怎么葬啊?”
李云像是被这句话刺痛,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喃喃道:“是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申冤……怎么申……”
肖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嫂子,彦博,还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李云的目光缓缓移向丈夫的遗照,看着照片上穿着黑衣服的他,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眷恋和痛楚。
她轻轻开口,声音飘忽:“缺照片……穿检服的……齐亮他……最喜欢自己穿检服的样子……”
“明白了!”
肖北立刻掏出手机,“我马上联系同事,把杜检穿检服的工作照找出来发给你。”
他迅速拨通了市检察院同事的电话,简要说明了情况。
很快,几张杜齐亮身着检察官制服、或在办公、或在庭审现场、或一寸二寸神情专注的照片发到了肖北手机上。
肖北立刻转发给了李云。
看着手机里丈夫英姿勃发的影像,李云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摩挲屏幕,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屏幕上。
另一边。
几乎在肖北抵达杜家的同时,张艺宁并未休息。她深知时间紧迫,对手不会坐以待毙。她再次要求来到了看守所,目标直指万林。
由于指导组无权独立办案,必须由市检察院人员陪同。孙立强显然还未从上午葛菲那石破天惊的指控中缓过劲儿来,又或许是有意回避,这次派出陪同的,依然是那位“打不死的小强”——李经汤。
李经汤的脸皮显然够厚,上午被肖北和张艺宁当众训斥得狗血淋头,此刻竟又能挤出那副令人作呕的谄媚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进讯问室,不等张艺宁开口,他就抢先一步对着坐在铁椅上的万林介绍道:
“万林啊,省里成立了指导组,专门因为葛菲大闹法庭那个事来的!今天张组长亲自来,找你了解点情况。你放明白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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