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咕咚…
内侍监咽了口唾沫,叩首道:
“陛下恕罪…老奴、老奴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老皇帝轻声道,“你跟了朕一辈子,历经风雨,朕视你为心腹。今日殿内唯有你我,朕想听听你的实话。”
“陛下…老奴愚钝…”
“说。”
“…遵…遵命…”
内侍监伏在地上,心思电转,似在小心斟酌言语。
少顷,他朝皇帝拜服,恭声道:
“陛下胸襟如海,仁德广被,法外开恩,留那幼子一命。”
“而那孩子,也着实是有非凡的天资。于修行一道进展神速,在泥巴坊那般险恶贫瘠之地,竟能练出如此扎实的根基…”
“这份悟性、韧劲,日后必成大器!”
每说一句,内侍监便停顿一下,像在等皇帝思考。
“老奴愚见,当年陛下念其孤弱,施以浩荡皇恩,饶其一命。后更是允许大理寺卿等人暗地照顾她,让她衣食无忧度过童年。”
“将来,她若得知自己身世,必感念陛下不杀之恩,感恩戴德,为大炎戴罪立功!”
说到此处,他又停下,看了眼皇帝的表情,壮着胆子朗声道:
“以那孩子展现的根骨与悟性…老奴斗胆妄言,其成就,或许…或许真有可能超越历代皇室宗亲,成为继老祖之后…皇室修行一道上的第一人!”
“甚至…甚至窥探那传说中的至高之境,也并非不可能!”
“待其真正成长起来,那我大炎…必将无敌于天下,九州四海,莫不臣服!”
一番话说完,内侍监立刻重新深深垂下头,姿态谦卑至极。
听完,皇帝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这么多年,朕难得听你这般吹捧一个人,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孩子。”
内侍监再次跪倒,一个头磕在地上:
“老奴所言,句句皆发自肺腑!”
皇帝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闭着眼,两只手交叠着搭在腹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打着。
嗒…嗒…
轻微的拍击声在死寂的殿内格外清晰。
良久,那规律的轻拍戛然而止。
皇帝缓缓睁开了眼,看不出情绪。
他没有对内侍监表忠心的发言做任何评价,只是用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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