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怔怔地望着疤脸汉子被火光映亮的侧脸。那道横贯眉骨的伤疤在跃动的火光中像条蜈蚣,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把整个密营的火塘都装了进去。
他喉结滚动着,想说些什么。但又突然哽住。
“我们会胜利的。”
林彦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轻得像雪花飘落!
“倭寇会被赶跑的!这片黑土地,会重新焕发新的生机……”
林彦也不知怎地,他忽然鼻头一酸。
他想起自己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在东北的见到的那些热烈的人……
早市上,炸油条的阿姨,会亲切的管他叫“孩儿”的;卖水果的大爷,听到自己的外地口音,会塞给他两个香瓜,说尝一尝东北的香瓜的;街道上侧翻的汽车,随便招呼一声,是会有几十个路过的汉子,冲过来帮忙的;夜晚的烧烤店,被骚扰的姑娘,喊一声“大哥,有人欺负我们”,是会同时有几十个老爷们儿站起来,把那姑娘护在身后的;他在深夜,沿着江边漫无目的的闲逛时,是会有一辆又一辆的轿车,停在路边,担忧又热情的看向自己,跟自己说,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需要帮忙的话你就吱个声,多管闲事的……
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这片土地出生的异乡人,却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已经被这片土地,抚慰过太多次。原来陌生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这么近,原来同胞的意思,是这样……我们或许互不相识,但只要你需要,你吱一声,就会有无数人伸出援手,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同胞……
他抬手,按住疤脸汉子的肩膀。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帮侵略者都被赶跑。”
“这片土地的老百姓,我们的同胞,可以自由的,热烈的生活。”
“冬天的哈拉滨,不再寂寥,街道上,到处都是穿着五颜六色花棉袄的游客,他们跨越千里,只是为了看一场漫天大雪;茶啊冲的街道整齐干净,电影厂里能装下一千多人,电影屏幕里播放着咱抗联打小鬼子的故事。奉天城的烟囱比林子还密,机器声能从早响到晚......”
火塘里爆出个火星子,落在林彦膝盖上烧出个焦黑的洞,可他浑然不觉。
“松花江的鲤鱼能长到三尺长,渔网沉得三个人都拽不动。长白山的参农再也不怕巡山的鬼子,挖着百年老参就着烧刀子唱歌。滨城港的轮船多得像鱼群,桅杆上飘的都是咱们的赤旗……”
女童忽然在睡梦中抽噎了一下。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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